毕竟是要破灭田和等人气机的死阵,庾献一经催动,立刻被田和察觉。
他双目圆睁,环视左右,口中暴喝道,“好大的胆子!”
然而他的愤怒并不能改变结果。
一阵死气冲刷过来,让田和身上的气息立刻微弱了一分。
那血气充盈的身体,也仿佛抹了一层淡淡的灰意。
田和不见什么动作,直接怒哼一声。他身上的气息立刻暴涨数寸,肉身上的灰意也被驱散殆尽。
庾献知道依靠阵法磨灭这等强者,本身就是漫长的事情。
当即不急不躁的凝聚弥散阵中的死气,再次向田和刷了过去。
就在庾献专心致志对付田和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位老者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随即手中快速掐算,接着口中道了一声,“疾!”
和老者一起推算的那些幕府们,一起挥洒出不知名的材料,由那老者引导,遍布四方。
很快一座以法力维系的晶莹阵法慢慢显性。
庾献的法力本身微弱,这阵法又在即将成型的时候被东夷战鼓震散。
看上去孱弱不堪。
老者看到一道道死气蔓延的所在,顿时大怒,“竟然以我军死去的士兵布阵。你们几个,速速替我毁掉阵法的根脚!”
庾献之前用撒豆成兵的秘法,召唤出来不少士兵冲击齐军阵线。
不少齐军死于非命。
那些被庾献拿来刷人的死气,分明就是从那些死去士兵身上散发出来的。
齐军幕府的兵法家们,赶紧掐动秘术,镇压那些死去士兵的尸身。
庾献的死阵布置的仓促,所用的阵基也是就地取材。随着那些士兵身上的死气不再泄露,催动起来,竟然有些捉襟见肘。
庾献见齐军的兵法家们这么快就寻出了法阵,微微有些吃惊。
他心中一动,不再攻击田和,转而凝聚死气,向田和手下的士兵刷去。
那些士兵各个都是肉身凡胎。灰色的死气在身上一刷,就肌肉僵硬,脸色灰白,脸上充满了惊骇之色,仿佛承受了什么大恐怖。
灰色的死气再次一刷,之前被刷过的士兵,就脸色乌青,一声不吭的栽到在地,竟是当场身死了!
田源和其他兵法家们正在专心破阵,一回头,就看到不少士兵暴毙倒地。
田源气的大叫,“岂有此理!待我抓住吴起小贼,定将他碎尸万段!”
庾献却不管田源发狠,仍旧将死气向那些士兵没头没脑的刷去。
齐军士兵不断地倒地身死,立刻引起了恐慌。
不少士兵都喧哗着离开守卫的战车,抱头鼠窜。
甚至就连一些在战车上的卿士,都一脸惊骇的左右观望,有要逃走的意思。
之前鲁军承受的大恐怖,转眼就报应在齐军身上。
白书画等人在阵中看的兴奋不已。
随着死掉的人越来越多,“死门”中弥漫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厚。
田和更是暴怒不已。
可惜他用东夷战鼓发动的诡异攻击,落在鲁军头上,全像是冲进了空荡荡的门户,转眼就被“开门”引走。
田和怒吼,“可恼!”
旋即将东夷战鼓一正,对准了自家营地。
田源吃了一惊,“田和,你这是?”
田和不答话,用尽全力一槌砸下。
“咚”的一声巨响,那些尸身上弥散的死气俱被震散。
田源色变。
如此一来,那些死掉的士兵,以及死掉的田家子弟就要魂分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田和一言不发,脸上狰狞的不停擂响战鼓!
庾献同时争分夺秒的催动阵法中残余的死气,在那些士兵身上刷过。
一个个齐国士兵倒下,随即被田和震得魂飞魄散。
随着田和剧烈的粗喘,和鼓声的微弱。
整个死阵中的死气竟然荡然无存。
田源叹息了一口气,四下看去。
除了田家的兵法家安然无恙,就连站在高高战车上的卿士都出现了不少的死伤。
至于普通士兵,已经几乎没有存活。
为了吴起小贼的阵法,想不到竟然付出了如此的代价。
田和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损失。
他看着庾献隐藏的方向,疯狂的哈哈大笑道,“吴起!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等你的阵法溃散,老子就拆了你骨头!”
白书画等墨门子弟和那些残存的鲁军都骇然变色。
如今死阵之中的死气尽消,那阵法也就成了废物。
光是凭借他们身边的这个“开门”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东夷战鼓的擂响,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才一通鼓罢,第二通的“再而衰”仍旧足以让这里的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何况齐军那边虽然损失了大量的士兵,但是武力强横的卿士们,以及神鬼莫测的兵法家们却都还活着。
以白书画等人狼狈的状态,恐怕对方出来一个兵法家,光靠撒豆成兵,就能磨死他们。
众人都惊慌的看向庾献。
然而庾献一脸的阴沉,让他们心中都是一凉。
……
田和喘息了半天,终于恢复了些气力。
整个过程十分平静。
如同在场的所有人猜测的那样,田和镇压了阵法中的所有死气,吴起根本拿他没办法了!
难道真的要等死?
白书画等人一阵慌乱。
然而再看看庾献,他的脸上仍然是一脸沉静,似乎也在努力恢复着。
莫非?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