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霜问到韩家地址后,对方青和周欢道:“我们作为同僚,是不是也应该去凑凑热闹?”
“你确定?”方青问道。
“她总不至于把我们赶出来吧?”燕霜道。
“我反正不去。”周欢道:“那个韩言根本得不到我的认可,我不想看到她,更不想吃她家的饭,我周欢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那行吧。”燕霜道:“我和方青一起去,欢哥你就在县衙等我们。”
一座檐牙高啄,阶柳庭花大院落中,酒席满院,宾客满座,甚至外面大街上都摆满席宴,一直通向极远处。
“老韩一直被申家压半个头,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老韩当年应征过几次星月卫,都没能入选,没想到落在自己女儿头上,也算圆梦了。”
“唉对了,你们说申家的人待会会不会来?”
“肯定不会来,老韩大摆排面,就是给申家看的,难不成申家人会来找不自在?”
老百姓大多坐在街上远席,坐在院中近席的,都是平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与韩家关系密切,酒宴还未开始,众人忍不住感慨议论起来。
没过多久,韩天雄和韩言步出内屋,一身寿服的韩天雄腰背直挺,意气风发,眼中尽显得意,身边的韩言一袭星月服,手持星月剑,面无表情。
所有宾客起身,拱手道贺,韩天雄拱手还礼后,虚虚压手,笑道:“今天是韩某的五十寿辰,也是小女入选星月卫后,第一次衣锦还乡的日子,多谢诸位能赏脸前来,韩某感激不进,大家快请坐!”
韩天雄与韩言入主座,一同在主座的还有平谷城县令,韩天雄刚准备起来敬酒,一名富态的中年男子手提贺礼,步入院中,大声笑道:“韩老弟,我来晚了!”
院中一些人见到此中年男子,露出玩味的眼神,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个中年男子叫申景德,平谷城大家族申家之主,常年与韩家明争暗斗。前几年申景德儿子考取功名,在广宁府当差,官职虽不高,可人人都言申家出龙,无论家族势力还是家族气运,申家都稳压韩家。这次韩言入选星月卫,韩天雄扬眉吐气,派人送贴去申家邀宴,原以为申景德不会来,却没想到申景德竟然来了。
韩天雄眼睛一眯,又笑着起身相迎,道:“申兄,我还怕你不来了呢。”
申景德笑道:“韩老弟寿辰,又逢世侄女入选星月卫,我自然要来。”
说着,他抬起手中贺礼,道:“这是我专门为韩老弟准备的,打开看看。”
韩天雄看一眼申景德手中被红纸包裹的锦盒,猜到他可能没安好心,于是道:“申兄太客气,不忙打开,快入坐吧。”
欲将申景德引入座,申景德抬手道:“这份礼物可是我精心准备,诚意满满,必须让所有人看看。”
申景德撕掉红纸,打开锦盒,里面金光灿灿,是一只精美绝伦,栩栩如生的金凰,申景德拿出金凰,递给韩天雄道:“前有我申家出龙,后有韩家出凰,真是平谷城大幸,特此送上金凰一只,望韩老弟不要嫌弃。”
韩天雄看着申景德手中的金凰,眼神一冷。凤雄凰雌,申景德意指韩言是女子,根本不能和他们申家相比,以送礼之名,行打击之实。
申景德看着韩天雄的反应,心中颇为得意。
整个平谷城的人都知道,韩天雄一生有两个遗憾,一个是没能够成为星月卫,另一个是没有儿子继承他的衣钵。于是他把唯一的女儿当成男孩来养,让自己的愿望,在韩言身上实现。
对手往往比爱人更愿意去了解你,申景德很了解韩天雄,知道没有儿子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哪怕他把韩言当成儿子养,且韩言也成功入选星月卫,刺仍旧是刺,只不过包裹上一层布,变得没那么扎人,而他今天来就是要把这块布揭开。让韩天雄知道,我家出龙,你家出凰,你韩家永远不如我申家。
韩天雄愣是没接金凰,申景德笑问道:“怎么,韩老弟不喜欢我这礼物?要不我找人换条金龙来?”
韩天雄腮帮一咬,恨不得一拳打死申景德,可纵然自己女儿是星月卫,自己也不能随意杀人,对方申家不是吃素的,再者也得考虑到自己的脸面和今日的场面。他越想越恨,只恨自己没个儿子,若是韩言是男儿身,就不会受申景德如此侮辱。
韩天雄强忍心中愤怒,接过金凰,看都不看一眼,交给身边下人,对申景德道:“当然喜欢,多谢申兄相赠,申兄快入坐用席。”
申景德满脸得意地坐下,这时,管家恭恭敬敬引着两名男子步入院中,衣服和手中剑与韩言一模一样,正是方青和燕霜。
韩言眉头一皱,韩天雄一脸疑惑,走上前去,回头看韩言一眼,又对方青和燕霜道:“二位……你们……”
燕霜彬彬有礼道:“我们是韩言的同僚,还是同一天入选的星月卫,来附近办差时,见平谷城这么喜庆,一问才了解到情况,仗着是韩言同僚,于是厚着脸皮来讨碗酒喝,还请伯父不要见怪。”
“出去!”
韩言看着方青和燕霜,冷冷出声,她自己都不想回来,更不想见到方青和燕霜出现在自己家。
韩天雄猛地回头瞪向韩言,又伸手一引,对方青和燕霜道:“小女性情孤僻,不懂人情事故,二位不要介意,快快里面请。”
如此一来,倒让方青和燕霜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就在此时,外面又进来一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