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四匹乌须马一路扬尘,郑安带着方青三人奔出奉原县,前往安昌城。
安昌城离奉原县城大约五十里,是方青等人的第一次任务地点,安昌城及其周边城镇,前阶段有许多孩童无故失踪,安昌城情况最严重,当地衙役调查无果,上报星月卫处理,此行便是去调查其中内情。
方青扬鞭催马,看着前面带路的郑安,心中暗道:“唐修全肯定会借此次外出对付我,可郑安太弱,显然不是我对手,不知这老贼在打什么算盘,还得一切小心。”
四人一路奔行,中午在虞开城吃饭喂马,下午继续赶路,暮时终于来到安昌城前。
安昌城位置并不偏僻,在奉原县的统治核心区域内,也是一座大城,换作祥水城这种偏僻山沟,就算有事上报,星月卫也懒得管。
四人牵马走在通衢大道上,两旁店肆林立,星月服和星月剑特征明显,四人身份不言而喻,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来到安昌城县衙,县令笑脸相迎,殷勤招待,郑安端着茶杯,从县令口中了解一些基本情况后,道:“去找一对丢失孩子的父母来。”
县令很快差人去办,没过多久,一对夫妻站在郑安面前,两人直接跪下,磕头哭喊道:“请大人一定要帮我们找回孩子!”
郑安心想你们的孩子与我何干,正欲让他们不要聒噪,别妨碍他问话,妇女跪行上前,抱住郑安的脚,啜泣道:“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们!不然我没法活了!”
郑安眉头一皱,满眼鄙夷,旁边燕霜连忙扶起妇女,道:“大婶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孩子的。”
说着又将那泣不成声的汉子也扶起来,郑安白燕霜一眼,仿佛燕霜这么做很丢脸似的,他抬脚拍了拍自己的锦鞋,问这对夫妻道:“说说你们孩子是怎么丢的。”
丈夫一抹眼泪,道:“回大人,我们孩子没丢前,已经有很多孩童不见,为了安全,我们晚上睡觉都是抱着孩子一起睡的,可尽管如此,五天前的一个早晨醒来,孩子还是没了……”
“知道了。”郑安道:“你们下去吧。”
“大人……”
汉子还想说什么,郑安不耐烦地甩甩手,仿佛在赶苍蝇一般,县令连忙使一眼色,让衙役带二人离开。
这对夫妻走后,郑安没有谈论案情,而是对燕霜说教道:“燕师弟,你要记住,你是星月卫,代表着大衡王朝的威严,刚才那样的举动,不是你应该做的,你觉得呢?”
燕霜与他同为高高在上的星月卫,却去搀扶两个普通百姓,让他觉得很耻辱,虽属同级,可他仗着自己是老人,开始教训起燕霜这个新人来。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燕霜心如明镜,知道郑安在说什么,直接反驳道:“我们作为星月卫,拥有权力的同时也肩负责任,更应该爱护普通姓,而不是视之如敝,郑师兄,你觉得呢?”
郑安看着燕霜,眼睛一眯,心想若不是统领让我只杀方青,我要你这小子也一起死。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方青三人道:“能神不知鬼不觉盗走孩子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亦不会是黑道人贩,我怀疑是邪道人士,才会如此胆大包天,集中在这一带犯案。”
“邪道人士?”方青问道:“他们抓孩子做什么?”
郑安瞥方青一眼,一副方青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轻笑道:“邪道人士,所修功法邪恶无比,食人血肉都是常有的事。曾经的金蚕宗、血饮教、尸神庙,这景州三大一流邪宗昌盛之时,有些郡县简直暗无天日,所幸这三大宗被正道打压后,如今已然销声匿迹。”
燕霜和方青听后脸色凝重,就连韩言都皱了皱眉,燕霜连忙道:“那我们得赶紧找到这些孩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郑安看方青一眼,道:“对方都是在夜间偷盗孩子,今晚我们就暗中监察,看有没有可疑人物。这样,燕霜你和韩言一组,负责城北,我和方青一组,负责城南,大家分头行动。”
能否找到孩子,对郑安来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完成唐修全的命令,除掉方青。于是他正好趁此机会支开燕霜和韩言,伺机对方青下手。
“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吗?”
方青能感觉到郑安没存好心,不过却并未多说什么,应下郑安的安排。
方青四人在县衙用过晚饭后便分头行动,以往的安昌城,城如其名,安宁昌盛,夜晚及其热闹。可这段时间陆续有孩童失踪,百姓们人心惶惶,特别是有孩子的家庭,天一黑就封门闭户,燕霜和韩言走在城北空旷的街道上,韩言不发一言,燕霜不时看向韩言,想说什么却又怕热脸贴冷屁股,场面有些尴尬。
韩言直视着前方,忽然开口道:“有办法?”
“什么办法?”燕霜看看四周,确认韩言是在问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
韩言道:“救孩子。”
燕霜叹口气道:“一点头绪都没有,你有办法吗?”
韩言摇摇头。
另一边,方青和郑安走在城南,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一片安静,郑安心怀鬼胎,准备待会把方青引到城郊,用赤符击杀方青,然后推到偷盗孩童的邪道人士头上。在县衙时,他怀疑邪道人士所为,其实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目的就是为击杀方青后,可以更加方便地推脱。
郑安阴险,方青也不笨,知道他支开韩言和燕霜,肯定是为对付自己,恐怕到完全没人的地方,就会向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