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吕梁外,所有人回席,看向方青的眼神中,有敬畏佩服,有疑惑好奇,唯独没有轻视。
吕梁的实力在广宁府华池境中,已算佼佼,能够稳胜他的并不多,更不用说像方青这般碾压,刚才那两刀不仅将吕梁打服,更把众人心中的质疑斩得粉碎。
即便刚才没来得及运出刀法,但此时灰溜溜离去的吕梁心中没有一点不服,只有后怕。
方青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和元气雄浑程度,已经达到吕梁绝望的地步,他知道就算自己刀法再精妙,也无法匹敌,毕竟在同样是华池境的情况下,力量根源终究是元气的质与量,若双方元气质与量都相差无几,那才是比拼谁有更好的技巧,去发挥出元气的更大力量,就像大人和小孩之间,就算小孩打斗技巧再好,也不会是大人的对手,力量基础不可相提并论。
各门派的人对暮阳卫代表不再有疑问,接下来便是选择门派出战代表。经过推选争议和几场较量后,还是和去年一样,落在擅长雷法的紫雷宗头上。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到时只有方青和紫雷宗宗主洪千耀会前往邑平郡,而是在场大部分人都会去邑平郡一睹盛会。
会议结束,众人离去,姜摇秋想要上前与宁竹说什么,被宁竹一个眼神逼退,很识趣地带着冯静启离开。方青回到院中,发现任映景还没回来。
今早任映景要跟方青一起去凑热闹,方青不让,任映景因而有些生气,说了句再也不回来了便甩门离去,方青当时没在意,此时还真有点担心任映景不回来,于是便出去寻她。
……
一袭红衣走在大街上,一只手里拿着一串只剩一半的糖葫芦,一只手拎着两个油纸包,里面装着方青最爱吃的灯芯糕。
她走走停停,一会挑选胭脂,与老板讨价还价,一会驻足巷口,看别人对弈,惹得手谈双方心思全无,胡乱下子。
任映景自不会真的不回去,只是想看看方青会不会来找她,这才故意在大街上晃荡。不过都逛了两个小时,还是没见方青来找,任映景心中暗骂:“没良心的东西,恐怕就希望我不回去是吧,老娘不会让如愿的!”
任映景决定回去,路过一个巷口时,被一道声音叫住。
“天灵灵地灵灵,人间算命我最行。姑娘,算一个呗。”
任映景看去,一瞎眼老头坐在巷口,白须白发,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身前一张小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一筒竹签和一列铜钱,还有一个纹路复杂的龟壳,桌旁立着一道幡,上面写着‘神仙下凡’四个字。
任映景用手佯插老者的眼睛,老者纹丝不动,显然是真瞎,任映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老者摸了摸胡须,道:“老头子眼瞎,鼻子灵着,胭脂味还是能闻到的。”
“还以为你是算出来的呢,没意思。”
任映景失了兴致,准备离去,与方青游玩时也好奇算过命,不过对方根本就是胡编乱造,尽说些可有可无的,完全是骗人。老者道:“姑娘请留步,既然相遇便是有缘,你可以先试试,看我说得准不准,如果不准,老头子便一头撞死在这墙上,如果准,你就不妨花上几两银子,让老头子替你算上一卦。”
听到老头如此一说,任映景玩性大发,倒是想看看这老头会如何撞墙,她问道:“行,那你先算算我几岁。”
老头掐指一算,一脸胸有成竹,拿起桌上一柄黑扇展开轻摇,道:“姑娘芳龄应为二十,老头子没说错吧。”
任映景眼睛一亮,心想莫非这老头真有本事,她道:“这有什么,蒙对了而已。”
老头笑道:“姑娘不妨再试。”
任映景问道:“我是哪里人。”
老头停止摇扇,继续掐指,片刻后摇扇笑道:“姑娘应该来自不见天日的地方,阳气不足,想必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晒着太阳。”
任映景看着老头那普普通通的手指,问道:“你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老头老神在在道:“姑娘,现在可信我了?不妨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让我好好给你算一卦。”
任映景见其真有能耐,于是将生辰八字告知于他,老头问道:“不知姑娘要算什么,前程还是姻缘?”
任映景道:“我算姻缘。”
老头点点头,开始摆动铜钱和龟壳,一会后又晃抖签筒,抖出一根竹签来,他摩挲竹签上的凸点,道:“桃花带杀,姑娘,是下下签。”
“呸呸呸!”
任映景道:“你这老头别瞎讲!这把不算,重新来!”
老头听任映景的重新算一遍,结果还是抖出同样的一根下下签,任映景当然不乐意,又逼着老头重新算。
可一连数次,结果次次相同,任映景没有再让老头重新算,只是沉默。老头问道:“要解签吗?”
任映景道:“解。”
老头细细解签,任映景一字不差听着,眼神逐渐恍惚,尤其当老头说完最后八个字后,任映景仿佛失了魂一般。良久后,任映景才回过神来,留下银钱离开。
快到暮阳卫所时,任映景正巧遇到下山找她的方青,她笑问道:“怎么,真以为本姑娘一去不回,急着找我回去?”
她提起手中的油纸包,道:“不枉老娘特地给你买灯芯糕。”
“你想多了。”方青道:“你走我高兴还来不及,下山是为买吃的庆祝而已。”
任映景将油纸包扔向方青,怒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