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映景骗来的灵石不少,接下来的时间,方青和任映景便都在树屋中静心修炼。二旬过后,方青成功冲开阴维脉,又离华池更近一步,而与此同时,邪道宗门大比的日子也终于到来。
一处高耸的山峰上,一块块岩石整齐叠放,围出一片空旷场地,邪宗大比今日就在这里举行。广场外围分成数片区域,分属参赛各宗所立,而那些没资格参赛的邪道散修们只能站在观战区,他们每年获得的灵石都是一个定数,寥寥无几。
玄阴宗区域,任映景指着广场前方,一处放着三张石椅的高台,对方青道:“宗门大比前,那儿会先有一出戏,会很残忍,你做好准备,也千万不要冲动。”
方青问道:“为何?”
任映景道:“那是三老的位子,每次宗门大比,他们都会为谁坐中位而进行比斗,分出高下。上一次宗门大比,是血魔老人坐在中位,至于经过……算了,还是不说了。”
金蚕宗的金蚕老人,血饮教的血魔老人以及尸神庙的天尸老人,三人都是绛宫境界的强者,平起平坐,三足鼎立,联手统治着地底邪宗。不过三人谁都不服谁,并非一心,故每次都会争坐中位,进行比斗,而比斗的内容往往极为残忍,任映景知道方青的性子,怕他见了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原本场面极为嘈杂,三道神霞忽然落在高台上,仿佛拥有魔力般,将所有声音按灭,现场一片安静。
那是三名老者,其中裹着红色披风、嘴唇格外猩红的老者笑道:“金蚕兄、天尸老弟,今天要不我们就不比了,节省点时间,就按上一次的胜负来,中位我坐,如何?”
“血魔,你想都别想,今天我坐定中位了。”旁边一名身穿金黄长袍的白发老者冷哼道。
“金蚕兄,这可不一定,我觉得今天应该是我坐。”另一名脸色苍白、瘦如枯骨的黑袍老者摸了摸中间位置的石椅,声音阴森如鬼。
他们讨论着这次比斗的内容,看都不看台下众人,仿佛当他们完全不存在,事实上这也正常,邪宗大比本就是他们搞出来消遣的,看着邪宗们为了那些从他们手指缝漏出来的灵石拼死拼活,格外有趣,而争位比斗,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要不我出三名女子,tuō_guāng衣服,当场猿搏,谁先将女子操练死,谁就赢?”
金蚕老人淫笑道。
三人中,金蚕老人最好女色,金蚕宗从地面上抓来的人中,男子就用来养蚕,女子往往都被他祸害。
血魔老人冷笑道:“这么多人看着,我可做不来这事。天尸老弟,你有什么好主意?”
片刻后,三位邪道魁首似乎已经商量好,各自吩咐手下回去。手下们很快回来,还各带来一名男子。
这三名男子浑身赤裸,双手被绑在背后,满脸惊恐,全身哆嗦,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站在高台上一动不动,仿佛沉默的羔羊。三人分别是三大邪宗从地面上抓进地底豢养的普通人,各派都有各派的用处。
金蚕老人养的蚕,不吃桑叶,而被养在人体中,吃人肉而结茧,被抓入金蚕宗的人,男的往往都会被祸害得体内空空如也,只剩一张皮囊,女的则会先被金蚕老人摧残,等到玩腻了,也会和男子一样,体内养蚕,被蚕食而亡。
血饮教一切都与血有关,血魔老人从不喝水,只喝人血,所练功法更是需要吸收人血中的精华,当初方青在安昌城遇到的仲阳和云姬,便是血饮教的人,偷了通玄功法后逃到地面上。至于尸神庙,则擅长炼制僵尸,不单单用尸体来炼制,更喜欢用活人来炼,那样的僵尸带着极强怨念,威力往往更加凶悍。
金蚕老人对自己身边的男子道:“今天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若是做到了,我会考虑放你回地面上去。”
男子绝望而惊恐的眼神露出一丝希望,金蚕老人继续道:“我会砍掉你一只脚,然后你要单脚往前跑,如果你能为我跑第一,我就放了你,派人送你离开地底。”
三人约定的比斗规则,就是各自选定一人,分别砍掉一只脚后,看他们谁跑得远,谁的人跑得最远,谁就赢,谁就能坐在中位。
血魔老人和天尸老人也对自己带来的人说了类似的话,诱以自由,与羔羊无异的三名男子虽然害怕,但没得选择,断一只脚,去搏一个逃出魔窟的机会,总比在地底被折磨致死来得好。
金蚕老人手指指向身前男子,一道元气从指尖射出,如刀切豆腐般,切断男子的脚踝处,与此同时,血魔老人和天尸老人也都砍下自己羔羊的一只脚。
三名羔羊同时发出惨叫,金蚕老人和天尸老人的羔羊单脚往前跳去,血魔老人的羔羊却直接倒在地上,捂着另只脚断口痛叫不已。血魔老人率先出局,他极为恼怒,屈指弹出一道血注,直接洞穿那人的脑袋。
而天尸老人和金蚕老人的羔羊跳了两步后,也都受不了,分别倒地捂脚痛嚎,不过金蚕老人的羔羊倒地距离比天尸老人的远,金蚕老人笑道:“哈哈,老夫赢了,中位我坐!”
天尸老人冷哼一声,一挥袖,一道黑气飞出,沿着他那羔羊的脖颈绕一圈,头颈分离。
而赢得胜利的金蚕老人并没有放过他羔羊的意思,手虚虚一捏实,那人的头颅发出咔嚓一声,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捏碎。
“别浪费了!”
血魔老人嘴巴一张,一串串血珠从地上三人的尸体飞出,落入血魔老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