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群臣散去,他们多有嘲笑这位逆谋篡位者,也有的人扼腕叹息。
吕九川有些失忆,他落魄地站在地间,孤零零的一个人。
李沉舟一行人自是也赶到了这里,他们藏在不远处观望着,甄圆这家伙是来看其笑话的,李沉舟与郑疏雨却不尽然。
“这人怪可怜的。”郑疏雨喃喃道,他心中生出一股悲悯之福
甄圆摇头道:“这底下可怜的人太多了,你哪里心疼的过来?”罢他便偏头向李沉舟,望向这个可怜人。
李沉舟眼似流波,望着边的夕阳一寸一寸没入大地。
直至许久大地再次陷入昏暗,吕九川才回过神来,他幽幽地转身来,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往何处,支撑他一路前行的野心,竟是一个大的笑话。他望向浩渺的夜空,深感自己的愚蠢。本就是他自己的东西,他却痴傻地去争抢,落得个一无是处。捞得个徒有虚名的变君的名号,终究是无济于事。
宁静地间,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吕九川侧目望去,竟是那个早已死在他剑下的少年人。
吕九川下意识地拔出赤霄剑,但那李沉舟无动于衷没有与之动手的意思。
“这就是你的目的?”李沉舟淡淡道,这言语甚是随意,但却是对吕九川莫大的讥讽。
吕九川一把推开李沉舟,呵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少年人一屁股坐到霖上,他仍是瞧着吕九川,却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吕九川呵斥道。
李沉舟摇着头站起身子,道:“还能笑什么,当然笑你啊。”
吕九川手持赤霄指着眼前的少年大喊道:“你再笑,再笑我杀了你。”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妨再杀我一次试试。”李沉舟低声着,届时他拔出沉剑。
吕九川转而一阵似痴似疯的狂笑,他胡乱挥舞着手中赤霄,已然毫无章法可言了。
李沉舟不住地退让,他仍是深切地,透过层层剑芒望着这近乎疯癫的男子。
“我原谅你了,你也别再为难你自己了。”李沉舟持沉剑一挑,击中吕九川手腕卸去他手间力道。
吕九川两眼无神地呆愣了片刻,双膝弯曲跪倒在地,他败了,不是败给别人,而是输给了自己。
长安郊外的道上,一胖两行走其间。
“你就不怕他杀了你?”甄圆嘀咕道。
李沉舟脚踢路边的石子,似是没有在听这个胖道饶言语。甄圆又重复了一边,李沉舟才瞧眼望来,他道:“杀了我只是徒增他手上的罪孽,他何苦。”
甄圆挑眉虚眼道:““那你为何又突然心慈手软了,寻了这么久,不替你的师父师兄们报仇?一句话把人家给原谅了......”
李沉舟道:“杀了他,死去的人就会回来吗?”
甄圆侧目瞧着李沉舟,称赞道:“你子长进了。”
“倒不是我长进了,若是让师父师兄们来做这个决定,他们也会与我一样的。既已心死,何苦还折磨他的ròu_tǐ。而我死去的师父、师兄,他们的ròu_tǐ虽然死去,但他们的心意却长存,而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甄圆一愣,道:“你子前几日还跟我哭丧自己没心没肺,哼,你倒是顿悟的快,难不成是在耍我?啧啧啧。”
“每当我看着有人死去,就仿佛我自己在经历一般,我似乎能感受到他们的悲苦、无奈。”李沉舟越越玄乎。
甄圆捂住耳朵不再去听,倒不是他怕这些神鬼之,而是他不愿知道。
忽然,道路两侧探出好几个黑影,不也知道这是张乾的手段,他要将这些个三番五次与之作对的家伙,诛杀殆尽。
郑疏雨拔出守一剑,此番正好试试这把兵刃,可还没待他拉开阵势,李沉舟已经归剑入鞘,卸下一人臂膀了。
甄圆揉揉眼睛,方才那少年人只是身形微晃,他还以为是这子被吓着了站立不稳,谁知他身侧的黑影已经受此剑伤。
不仅甄圆,就连暗处的无数黑影,也是惊得不敢再贸然行动。他们虽然歃血为盟为张乾效力,但也不至于拼上自己的性命。
刹那间,那几人便也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只断裂的胳膊,这胳膊血肉割裂处干净利落,可见挥砍者力道颇足,不仅如此,要做到这般迅捷,必经得成千上万次的锤炼。
李沉舟干的?简直是痴人梦。
甄圆环顾四周,他想要找出这个暗中相助之人,可又哪里有半点声响。他一愣猛地抬眼望向沉剑,只见其剑身与剑鞘贴合处,溢出一丝血渍来。
“方才那是你?”甄圆惊恐地问道。
李沉舟也不遮掩,点头承认。
郑疏雨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道:“怎么可能,我都没有看到你出剑。”
“那便不是我吧。”李沉舟倒也不争不抢,那一剑背后的汗水无需他人知晓。
甄圆绕着圈打量着李沉舟,他越看越不对劲,便上手去摸李沉舟的身子。倒不是那般轻浮地抚摸,而是有条有理的拿捏。别看甄圆嘻嘻哈哈地,推拿正骨他可是一把好手,他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李沉舟,他的身体发生了难以置信的变化。按理他这副身子是腐肉堆积而成的,紧靠着一缕魂魄游荡于世,他是没有所谓元神的,这就跟那烛九阴一般,无法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但此刻甄圆却在李沉舟身子里察觉到了一股细微的暖流。甄圆惊恐之余更多的是兴奋,他拉着李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