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从背后捂住妙玉的嘴巴,将其拉拽着躲进花丛郑
妙玉挣脱不开,只得胡乱踢踹。
“是我。”屈达诗低声道,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妙玉瞧见是他,这才镇定了些许,但一张脸却已经吓的煞白。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妙玉这才知晓这屈达诗的用意。她心中不禁感谢这个男子,但这却不妨碍那把绽放寒光的匕首,划至屈达诗脖颈。
妙玉极其痛苦地瞧着屈达诗,她也不想这样。
“还下着雨,你怎么自个儿跑了。”油纸伞握在屈达诗的手上。
妙玉手中的刀刃有些迟缓了,她低头道:“谢谢你。”
屈达诗笑道:“这倒不必,我带你入宫自然是要负责你周全的。”
“护我?”妙玉喃喃道,也只有那妙玄对自己过这样的话,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样貌气质与妙玄差之千里,但这二字从他嘴里蹦出来,还是暖得人心。
屈达诗深感尴尬,他话锋一转,道:“李沉舟这子却是一点没变,他果然不是贪财爱权之人,千里迢迢来找我怎么会是为了一官半职呢?你这个姐姐怕也是假的吧。”
妙玉问道:“那......你会揭露我们吗?”
屈达诗迟疑了片刻,垂头丧气地道:“那你会杀了我吗?”
妙玉自然不会杀他,匕首隐去了寒芒,屈达诗也便长舒了一口气。
妙玉将所求之物告知了屈达诗,屈达诗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惊叹道:“你们要这玩意干啥?李沉舟那子莫非想做皇帝?”
妙玉摇摇头,道:“他是为了这底下所有的人。”
屈达诗还是听不明白,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这个书童,他对那吕九川的崇敬早已消失殆尽。
......
屈达诗装作没事儿人一般走进大殿,与那吕九川闲扯了起来,吕九川对他不甚待见,三言两语便想打发屈达诗走,往日屈达诗便也就走了,可今他却是死气白赖地不愿离去。
太监宫女都在门外听着呢,他也不好不给这位御史台大人面子,便陪着屈达诗去那后花园走走,恰好他自己也乏了。
二人皆是无心赏景,走马观花地绕着这园子走了一圈。
“你身上怎么有女饶味道?”吕九川眯眼问道。
屈达诗一愣,忙遮掩道:“哪有哪有,吕仙人你错怪我了。”
吕九川狐疑地打量着屈达诗,不再言语。
......
妙玉从怀中掏出玉玺,搁在桌上。李沉舟没见过这般稀罕物件,他伸手去摸,却被甄圆一把扼住手肘,他反手从身后取出一页薄纸,将那玉玺印盖其上。
“成了。”甄圆沾沾自喜。
郑疏雨侧目望去,纸上以草书龙飞凤舞地写得密密麻麻,他愣是没看明白。
“这上头写的什么?”郑疏雨喃喃道。
甄圆道:“能让那吕九川醍醐灌顶便是。”
次日,长安皇城门前,贴上了这一页薄纸。
那些看不懂的家伙会去寻来看的懂的人;桥下头的书人,更是赶着趟将其编成段子在酒楼茶坊宣讲了起来。
这张纸页当然被呈到了吕九川面前,还是从那些个瞧他不顺眼的王爷、大臣手上。
“今日长安城里传起了些流言蜚语,臣自是不信,特请陛下辟谣正法。”一位瘦高瘦高的王爷笑道,他与那吕九川也是颇有渊源,二人自不合多生事端,他一直欺压着吕九川,只因吕九川乃是庶出。
吕九川当然知道这饶目的,但他此时绝不可恼怒。他的皇兄无缘由退位于他,其间隐情他都还没清楚,此遭又遇上这一出,座下群臣都等着看他这个十日子的笑话呢。
那纸页上行文颇为正统,似是先帝手笔,这无疑是一封密诏。
先帝宅心仁厚,对几个皇子皆是厚爱有加,并未因为其母亲地位高低,而偏袒某一人,或是轻视某一人。但帝王之位只能由一人承担,这并非是福报,更是责任。九川本是他最为看好的皇子,可伴随着其年纪的增长,性情大变,如此做得帝王自是家国之祸。先帝思虑再三,将帝位传于三皇子。这三皇子,便是被吕九川驱逐出宫殿的那位子了。
吕九川一时也想不出辩解之法,他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了朝。
他能想象那些好事者讥笑的嘴脸,但更让他难受的是,他辜负了父皇的期盼,他看了一代君王的度量。他以为父皇眼里没有自己这个庶出之子,这才谋划起其他途径夺取皇位,谁知父皇最为喜欢的竟然就是自己。
但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他独自去往御花园深处的一处院落,这间破旧的屋子里,关押着他的皇兄。
室内很昏暗,也不避风寒,仅靠着一抹微弱的烛火照亮取暖。
“你来了。”皇兄笑着望向他,几日不见已是消瘦了许多。
吕九川不语,他将一纸密诏呈放在桌上。
那皇兄只是看了一眼,便心领神会,他道:“先帝当初的意思便是你来坐这个皇位,只是你那时候性子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如此才落得我的头上。不过,这江山还是回到了你的手上,无论是以何种途径,也算是还了先帝的愿。”
吕九川仍是不语,他闭上眼将那一纸密诏置于烛火之上。
他本以为这位皇兄会暴跳如雷,会对自己恶语相向,可谁知竟是这般......吕九川忽然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那些于他而言真正重要的东西,他生在帝王家从来不敢奢求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