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青鸟飞向不周山,一棵苍松下站着以为道人,正是苍天君——张乾。
青鸟在空中盘旋许久才瞧着他,扑棱翅膀俯冲直下,落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几句便又展翅飞得远了,张乾也没有投食或是招揽,倒也有趣得很。
张真人频频点头,像是知晓了什么喜事似的。他眺望着远处的云天堑,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沉思片刻,便转身离去,三五步便行了百米之远,已到山道口,眨眼再看他已经下至半山腰的云雾中去了。
张乾此行无其他目的,便是去寻那幽天君洛泱,他要去当面与之对质,方能使他心中大石安然坠地。
张乾身法娴熟,虽年岁渐长,但御剑飞行的道法却是愈发纯属,他有一柄仙剑名曰纯钩,将其踏在足下,借助内气驱使,长剑破空一日千里有余。
地面上的人只道是哪位仙家现世,殊不知他与自己无二,也是吃白米饭长打的有血有肉之人,只是个人禀性极高,在道法修行上有了些建树,加之机缘巧合入了上一任苍天君的眼,稍作点拨便得以青出于蓝。
张乾双目如炬,其层林百里于他眼不过尔尔,这座山头藏着什么野物,那边山涧生着什么草药,他一眼便知。
故而洛泱的行踪也难逃他眼,很快他便在一山溪旁发现了这女子。她正对着潺潺溪水孤芳自赏,也不知这般举世无双之美貌,会赠与何人之手。
张乾轻踩纯钩剑柄,剑身扭转在其足下转了三圈,翩然落入他身背的剑匣中,这才发现这道士岂止这一把仙剑,那剑匣中露出的剑柄足有六七把之多,想也知道这又是一位用剑好手,其剑法道术应该不在别辞之下。
洛泱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那凌厉的剑锋归鞘时候干净利落的声响,她当然知道来者是何人,她倒也不急着回头与之寒暄,仍是睹着水中丽影,心里头欢喜得很。
“那甄圆确实死了?”张乾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洛泱并非第一次出手,但她以往都是“循循善诱”,将那些男人弄的服服帖帖,死心塌地为她生为她死,还没见着哪一次她这般决绝,竟是将人性命就此夺去。
洛泱回过头来,她的眸子就如同那溪水一般清澈,又如同昨夜皓月般皎洁,旁人如何也想不到她身上蕴藏的千万之扑朔迷离。
“看来,张真人是信不过我。”
张乾微微一笑,说道:“并非信不过,只是觉得有些......有些奇怪罢了。”
洛泱不答复,却是从那溪水中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蜀绣布袋,她将其举得老高,映在日下。这在水中浸泡了许久的布袋,突然从水中取出,竟是一滴水也没见着从上头滴下来,倒是日光灼灼,晒得这布袋直冒青烟。
张乾眉头渐舒,却又掺杂着一丝疑惑,他问道:“这玩意便是袖里乾坤袋?”
洛泱仍是不语,她将那布袋轻轻一抛,张乾支手探出将其一把抓住,其布料细腻光滑,缝合其上的蜀绣一针一线更是精巧别致,此物绝非凡品。
“东西你都拿到了,你便也该心我了吧。”洛泱幽幽地说道,她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
张乾撇开那布袋向里头探去,却是一眼见底、空无一物,他喃喃道:“就这?”
洛泱摇了摇头,说道:“这物件可玄妙着呢,就是这一整条溪涧倒进去,它都是绰绰有余。这是......”
“只是如何?”张乾有些迫切。
“只是它在你我手上就没那本事,唯有甄圆那家伙得以知晓其开合之法。”洛泱说完这番话,方才站起身子。
张乾接着问道:“法子呢?你就没有问他?”
洛泱幽怨地答道:“那道士看似油嘴滑舌,实则道心平稳,我撼动不了他。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至于杀了他不是?”
这一席话并不无道理,张乾也是点了点头。看来这位昔日的阳天君甄圆当真不是寻常之辈,想到这里张乾怦然一笑,这泱泱九天,若是凡夫俗子都能企及登天,那他们便早就没落了吧。只是可惜了,那位甄姓道人太过于自满,行了那逆天而行之事,张乾也随之叹了口气。
这一声长叹,当然没有逃过洛泱的眼睛,一直面色平静的她于此才弯上眉眼,笑道:“没想到,你这迂腐家伙也是这般惜才,不知钧天是否也是如此。”
张乾淡淡一笑,摇头否认道:“你言重了,我与钧天君之眼界可是天差地别,于他眼莫说那甄圆,就连你我,又算得上什么?”
洛泱挑眉望着张真人,显然她对其说辞有些不信,她只知道那少年人自出生之日起便是钧天君,至于他身手修行如何,便是一概不知。洛泱道:“他真有这么厉害?”
张真人比了个“嘘”的手势,叹了口气。
洛泱继续道:“这世间遍布之青鸟,无一不是你,他还需要费这份心思?”
“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知道的事情还太少,我与你说不明白。”张真人说着便将那蜀绣布袋藏于怀中。
“你不说,我自然不知道,你一直不说,我便永远不会知道。你说嘛......说嘛......”洛泱竟在这溪水河畔与那张姓道人撒起了娇来。
张真人可不吃她这一套,他一把甩开那女子的纠缠,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洛泱早就料到此招不会奏效,便也没有什么失落之感,快步追了上去。
“我们要去物色一位新的天君,不对,现在是两位了。”张真人步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