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辞双目紧闭,被那灵童踏在脚下。
郑疏雨与苏辙一齐出剑,找准一处猛攻而去,就算这灵童拆解了前一剑,那后一剑也定要让他尝尝厉害。
果不其然,灵童仍是如法炮制地给了苏辙重重一脚。还没等他收回腿来,郑疏雨剑锋已经落在他的腰身,刺破灵童的衣衫。郑疏雨感到跟砍着了什么硬物似的,剑身一阵颤动。
这小子浑身腱子肉可不是白长的,他这一剑约莫有百来斤的力道,无形剑压势不可挡,虽然未刺破灵童的皮肉,却是将他的劲衣斩得粉碎。
......
至此灵童才终于现出真身,他周身肌肤呈现出黯淡的紫色,虫蛇样的纹路印刻在其背身,双臂上布满红色脓包,显得狰狞可怖。
满满瞧了一眼便吓得哇哇大叫,埋头在甄圆怀里。就连甄圆这油腻男人,也觉得有些恶心。
“这家伙怎么回事?”郑疏雨向甄圆大喊道。
甄圆偏着头不去瞧那灵童,但他思绪却是行至千里之外。
他曾听说过,苗疆一带有炼蛊人这么一种习俗,从婴儿时期就被泡在药坛子里,断去母乳,一切营养全由蛊虫提供。这对婴儿无疑是身体、心灵的双重摧残。这样存活下来的婴儿,对外界的刺激与疼痛一般没有反应,或者说是他们的皮肤被那蛊虫叮咬了成千上百回,已是刀枪不入了。他们也没有通常人应有的认知与感情,从小被灌输的服从意识让他们只忠于他们的主人,朱天君则是其主人。
那些被掠夺、偷运到鹤拓的婴儿,便是被炼成了这样的蛊人,这幕后的主使者就是朱天君了,他将这些“成品”挑选出来,高价卖给需要他们的人,从中牟取暴利。
“疏雨,普通兵刃伤不得他们,你得找出他们身体上的灵虫。”甄圆大喊道。
郑疏雨一愣,这死胖子怎么说得有模有样的,他反问道:“你再说什么啊,我根本听不明白。”
甄圆暗骂这小子蠢得无可救药,他快步跑到郑疏雨一旁,猛拍他的脑瓜子,说道:“呸,这家伙可真够恶心的,你仔细瞧他的身子,应当有一处潜藏着一只蛊虫,这只虫子把持着他的命脉,你只需挑出它就好了。”甄圆叽哩哇啦地说着,眼睛却是再未瞧那灵童一眼。
郑疏雨深吸一口气,这胖道士说得轻巧,但要接近灵童的身子寻找他身上的灵虫,这可比登天容易不到哪里去。他将剑丢在一旁缓步走向灵童,平抬着双手以示友好。
灵童面无表情地看着郑疏雨,但他只平静了片刻,便飞奔而来,猛地一拳击在郑疏雨的腹部,这一阵绞痛险些让其把昨晚吃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灵童这番主动出击,便松开了别辞的脚踝,别道长身子猛地一怔,如大梦初醒。他感到脚步酥麻乏力,瞥目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上已经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其始发便是那灵童抓捏的部位。
“师兄,你还好吗?”远处的苏辙艰难地向这边走来,方才灵童那两脚不知踢断了他几根肋骨。
别辞听见远处郑疏雨的惨叫,他强撑起身子,可他却连步子也迈不动,就更别提上前帮忙了。
苏辙焦急地问道:“师兄,甄道长说那灵童身上藏着一条灵虫,你可有察觉?”
也不知道是那灵童施了什么妖法,别辞此刻就连视力都受到了影响,他的眼前横亘着道道光斑,根本瞧不清楚远处。
“我......看不清楚,但刚才我被他拿捏之际,的确有一些游离之物轻咬我的皮肉。”
苏辙似乎有了些眉目,莫非那灵虫在他的手掌间?他大喊道:“疏雨,攻其手掌。”
郑疏雨此刻正在经受重拳铁腿,他双耳轰鸣尽是那猛烈的拳风,好在甄圆听了个明白,也该是他甄道长亲自出马了。
甄圆叮嘱好满满莫要到处乱跑,便从沙丘后头爬了出来,偷偷摸摸地行去。
郑疏雨惨叫渐渐低了去,这小子不会就这么被打死了吧,甄圆暗自捏了一把汗,他既是担忧自己步子慢了耽搁了那小子的命,又害怕自己行得快了早早投了胎。
灵童横坐在郑疏雨身上,双拳不住地击在其脸庞上,每一拳都会扬起十来米高的黄沙,硬生生打出了一个坑来。
甄圆于心不忍不愿直视,却是脚尖一滑整个身子跌落了下去。
“哇呀呀呀。”胖道士怪叫着滚了下去,本就浑圆的身形,此刻像极了一个皮球。
灵童听得身后异响侧目望来,郑疏雨抓紧契机猛地一抬腿,将那灵童踹了开去。
可于事无补,这些对那金刚之躯的灵童来说,就连皮外伤都算不上。
灵童恼怒不已,他手上沾染的鲜血无数,却还是第一回见着这么顽固的人。换做常人或许早就断气而亡,退一万步来说也不会再予以反抗。
但郑疏雨这个怪胎,却是被揍得头破血流也不服软的主儿。
灵童回转过身子,他此刻定要将郑疏雨给撕成两截,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眼看着郑疏雨已经被灵童举了起来,高举过头的郑疏雨遮挡住了射在灵童身上的光。就如同这个悲惨孩童的生命一般,他又何曾真的沐浴在阳光下过?
甄圆已经行至了他二人身后,他的心里闪过一丝迟疑。真的要杀了他吗?他又有什么错呢?可是下一秒甄圆还是动手了,他一把抓住灵童的手臂,闭着眼张口咬向灵童的手掌,那只细小的暗紫色长虫连着皮肉被甄圆咬了下来。
刹那间灵童的身子如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