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如约来到悦来客栈,未时已过,平时秋辞都是这个时候出来看看路边下棋,悦来客栈是郡府最好的客栈,紧靠郡城内河的一岸,中午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秋辞没有再去猜测何意,抱着好奇心来到天字二号房门前,整理一下着装,轻敲门房,昨天的那个丫鬟把门打开,露出面容,不等秋辞询问,催促秋辞快进来。尾随盯梢的郡府暗部人员没办法靠近,在楼下大厅等候着。秋辞进屋,没发现丈母娘的人影,刚欲开口,走到窗前的丫鬟便道:“姑爷,这边请!”
秋辞不解,丫鬟打开窗户干什么?依言来到窗户一边,抬眼望去,窗户外边有楼梯,估计是悦来客栈平时用水的通道,楼梯直达河边,河边有一条船在等候。秋辞翻窗而出,疑惑更甚,不就见一个面怎么弄得这么神秘,来到船头,船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秋辞没有犹豫钻进船舱。昏暗的船舱,一人穿着披风,见其身形倒是跟丈母娘很像,那人摘下披风上的帽子,露出清淡的面容,正是沈莹莹的母亲,秋辞这厢有礼,丈母娘让其坐下,船也缓慢的驶出河边,游荡在河中,秋辞问道:“这是去哪?”
“沈相眼线众多,为了避开麻烦,不得已而为之!”秋辞不解这位沈相的夫人为何如此,丈母娘似乎知道他心中的疑惑,解释道:“这次找你是有一个请求!”
“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让人告诉我就是,我一定照办!”丈母娘摇了摇头失笑,继而说道:“我既然如此周转找你相见,自是不想多生事端,我本一心向佛,那堪卷入尘世纷争,奈何莹莹我始终放下不下,才有如此下策!”秋辞没接话,让丈母娘继续的说下去,“我想你带莹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永远不要回来。”
“那您怎么办?”
“我乃是一个活死人,只要莹莹能好好的活着,我就了无牵挂了。”
秋辞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丈母娘沉默半响,似下定决心一般道:“莹莹不是沈相的亲生女儿!”
“啊!”秋辞不理解,“我看沈相对莹莹是真心的疼爱啊,这做不了假的!”
“唉,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你不能再告诉其他人,特别是莹莹。事情要从十四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是仙人关,贺兰山脉脚下的一个村姑,我丈夫是村里出了名的猎人,那时新婚燕尔,生活谈不上富裕,可是小两口日子过得还算惬意,夫妻感情甜蜜。”丈母娘脸上竟出现幸福的光晕,秋辞安静聆听,“家里更是喜事连连,我怀有生育,喜得千金,和丈夫对生活也更有盼头,那女孩就是莹莹了。”秋辞惊讶,本以为是丈母娘偷人,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始,“莹莹一个月大的时候,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手中还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
秋辞忍不住问道:“你是说十四年前在仙人关,贺兰山脉附近遇到一姑娘抱着婴儿?婴儿是男孩吧!”丈母娘不疑有他,说道:“恩,是一个男婴,我听那婴儿饿的哭叫,甚是可怜,我丈夫是猎户,那时候奶水充足,我就主动喂食这孩子,那孩子还挺霸道,都不让莹莹有机会独食。”
秋辞胸口起伏,问道:“那男婴是不是在村上待了一个月就走了?”丈母娘这时才发现秋辞的异样,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就待了一个月?”
秋辞补充道:“而且期间还有官兵过来询问,后来那女子便带着男婴离开,还嘱咐你们不要告诉官兵他们的行踪吧!”
“不是,你这是怎么知道的?你调查了过我?我原本以为是有人想从我口中探知莹莹的身世做文章,没想到是你?”秋辞泪眼笑着摇摇头,闻言奇怪道:“谁打听莹莹的身世?”
“不是你嘛?”秋辞摇头否认,问道:“怎么回事?”
“十九上山礼佛你还记得吧?有人想绑架我,他们还问我有关莹莹身世的事,怎么真不是你?那你怎么知道男婴的事?”
“我就是当初你救的男婴!”
“怎么可能?你那么小还不记事,怎么可能知道?”难怪秋辞第一眼见到丈母娘觉得很眼熟,原来是在幻境里见过的,秋辞没法说这样的事,解释道:“这是我蓝姨告诉我的,就是那个女人,当时的地点和时间都对,即便人我不认识,但是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蓝姨和我后来还去找过你们,不过村落已经荒废了。”
丈母娘盯着秋辞问道:“那你是西凉余孽了?”
秋辞无奈点头,丈母娘叹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我不管你来西凉想干什么,我不愿看到莹莹受牵连,我还是恳求你带莹莹离开。”
“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莹莹,也会带她离开此地的。后来你们怎么来到西凉当沈相的妻女了?”
丈母娘眼神黯淡道:“你们走后不久,沈相亲自带人来到村落,看到刚出世不久的莹莹,以为我和莹莹是西凉余孽。”
“不对啊!既然怀疑是西凉余孽,那你们根本不可能活命的!”
“谁说不是呢!他找村里的人询问一番,都说我不是,但是他当时非要带我和莹莹离开,还以村子里的人和我丈夫的性命相要挟,我无奈之下只好跟随他离开。或许当时他内心有鬼,觉得愧对燕家,找我和莹莹作补偿吧!”
“其实荒芜的村落有被烧毁的痕迹,我猜当时村落的人无一幸免吧!”
丈母娘泪下道:“我也猜测到了,所以我后来一直念经超度,想为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