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州往酋州的官道上。
赵大人的马车正在疾行。
鞭王江天平驱使着马车,杨千秋有伤在身,便在车里歇息。
马车一路疾行,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昙州城城外。
江天平勒马止步,望着地面上已经干涸的一大摊黑色痕迹,皱起了眉头。
杨千秋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撩开车帘,问道:“江兄,怎么停了?”
江天平跳下车,抓起地上拿黑色的泥土捏了起来,随后凑近鼻子。
江天平随即扔掉了那些泥土,望向了昙州城,皱眉道:“这里的土地有血迹,想必几个时辰之前,这里曾发生过剧烈的打斗。从地面上的这一大块血迹来看,其中定然死伤不少。这个昙州城,似乎并不太平。”
杨千秋问道:“那我们还需要进城吗?”
江天平沉思了片刻,道:“不用,不管昙州城发生了什么事,自有城主云墨管辖。但现在,不知道昙州城里什么情况,即使云墨是六王爷的人,也难以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我看还是继续赶路吧!争取早日到达中州六王爷府。”
说罢,江天平再次上车,驱动马车继续西行而去。
往前又行了一段路,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江天平架着马车来到梁县遗址,顿时停了下来。
梁县早已是一片废墟。
江天平却皱起了眉头。
杨千秋撩开车帘,刚想问江天平为何停车,却一眼见到变成一片废墟的梁县。
杨千秋瞠目结舌,“这是……梁县?”
江天平心中忐忑不安,举目四望,却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江天平道:“这里想必经过了一番惨烈的打斗,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这里有岳将军坐镇,不可能有外敌来犯,高如斯就算想置岳将军于死地,也万不敢动用军队。”
江天平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下车四处寻找。
江天平来到将军府旧址,看着将军府的牌匾躺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他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这里不止被人翻动过,还有刀痕。
杨千秋也下了车,到处查看。
是谁踏平了将军府?又是谁回到了这废墟之上。
江天平没有多做停留,毕竟,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护送赵大人平安到达中州京城。
江天平迅速上了马车,道:“此地不宜久留,上车,我们尽快赶到京城。”
赵大人刚掀开车帘准备问个情况,但听江天平一催促,便坐了回去。
杨千秋上车之后,江天平掉转方向,扬起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飞快地跑了起来。
入夜。
月明星稀。
马车进入了酋州地界。
一路疾行的几人,渐渐感到了疲累,加上一路几乎没有停留,干粮还在,饮水却已用完,三人都感到口干舌燥。
马车速度越来越慢,在靠近溪水边的时候渐渐停了下来。
江天平下马,将马栓在树上,随后掀开车帘,道:“先下车喝点水吧!”
杨千秋率先下了车,赵大人紧随其后。
刚一落地,杨千秋就觉得附近不太对劲。
似乎,太过于安静。
在这郊外,竟然没有以往的鸟叫声,就连蛐蛐的叫声也没有。
直觉告诉杨千秋,附近,有杀手。
只有有杀气的地方,才会让那些飞禽走兽显得安静下来。
赵大人活动了一下筋骨,叹道:“这马车,真是颠簸啊!一路下来,感觉命都没了半条。”
赵大人从车里拿出两个水壶,问道:“你们要喝水吗?我去打点水来。”
江天平也注意到了四周的不寻常,拉住了要走的赵大人,“赵大人,此地有凶险。不可贸然行事。”
赵大人环顾四周,感到奇怪,“这附近除了我们,哪还有其他人?江兄过虑了。”
杨千秋摇了摇头,“不,只怕真的有人埋伏在这里。”
黑夜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赵大人他们。
杨千秋眉头紧皱,“或者说,正因为我们停在了这里,他们才会迎头赶上并包围了我们。”
一支箭,从草丛里发出,直射向赵大人面门。
江天平长鞭一甩,顿时击落那支箭矢。
然而,又有两三支箭从草丛里发出,直射向他们。
杨千秋挥刀一一挡下。
江天平急道:“赵大人,小心。”
赵大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真如杨千秋和江天平所说,真有人埋伏在这里!
杨千秋目所能及,忽见左方有人似乎有人跃上枝头,便迅速拔地而起,直冲向那棵树。
又有三支箭直射向杨千秋。
出于本能,杨千秋连忙挥动手中的刀,将那箭一一挡下。
但也因此被阻挡。
一张大网,从树上洒了下来。
杨千秋将内力注入刀中,在落地之时便将那网尽数劈为数段。
杨千秋没有停顿,直接冲向草丛里。
又有箭矢射来,杨千秋却没有拿刀挡下,反而侧身躲过,直接冲进了草丛。
血光四溅。
那三个弓箭手顿时殒命。
那三支箭直射向赵大人,却被江天平挥长鞭挡下。
五个黑影从黑暗里杀出,直冲向赵大人。
树上的黑影也一刀直劈了下来。
地面也鼓了起来,直向赵大人而去。
赵大人顿时被困,险象环生。
然而,杨千秋一把刀却也迎头赶上。
刀插进那鼓起来的土包之中,土包顿时不动。
杨千秋拔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