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岛。
御风楼。
杨千秋高坐上方,此刻却眉头紧锁。
他怀里的毒西施眼珠滴溜溜的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于左边的胖子钱御此刻也收起了笑脸,正色道:“楼主,你真的要解散御风楼?”
坐于右边的枯瘦之人司徒兰劝道:“楼主三思,御风楼成立三年,经营到这个地步着实不易。”
杨千秋看了看他们二人,却想起了沈风。
当年,他和沈风同在夜雨阁为杀手,沈风离开夜雨阁后,司马隆就一直瞧他不满,九年前,司马隆派他刺杀朝廷重臣华恒。
但杨千秋念在华恒并没有害过人便一时心软放过了他。
随后司马隆就借此为由欲除掉他。
然而他使出沈风给他的乾坤刀法,历经苦战,终于将司马隆击毙,掌管了夜雨阁,并将夜雨阁改名为御风楼。
五年前,神捕柳无师闯入御风楼,将杨千秋重伤。
幸亏得到其他人的拖延,杨千秋才逃得一命。
然而至此后,杨千秋便想报复整个江湖。
于是,他便在这牙子岛重新建立了御风楼。
御风楼杀人的主旨是,只要给足够的钱,不管是谁,不管那人是好是坏,一律杀之。
然而杨千秋遇到沈风后,却感慨良多,不只是沈风告诫过他,更重要的是,杨千秋也了解了沈风的过去。
沈风的过去,远比杨千秋悲惨许多,沈风最爱的人,也因此而死。
杨千秋想起沈风宁愿守着一个不算很大的风来客栈,也不愿继续当杀手,心里顿时怆然。
他杨千秋活了这么多年,当杀手这么多年,赚那么多钱,究竟为了什么?
曾经,杨千秋跟沈风说过,赚到足够的钱便会回到那个小村庄,从此过上平淡的生活。可是,正当杨千秋有了足够的钱,他却并没有那么做,反而继续做起杀手的行当。
在从风来客栈回来之后的那个晚上,杨千秋一晚没睡,他当了一辈子杀手,但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那一晚,杨千秋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太爱权力太在乎金钱,而忘记了亲情、友情乃至爱情。
杨千秋本就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越发觉得,似乎当初重建御风楼就是个大错。
因此,杨千秋便想着解散御风楼。
杨千秋叹了一口气,“我当杀手,也有十几年了。这么多年来,我似乎只顾着杀人和收钱,但忘记了一个作为人最重要的东西—感情。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活在这世上,就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这种日子,并不是我内心所需要的。”
钱御冷眼望着杨千秋,威胁道:“杨千秋,当初你建这御风楼,高丞相是花了大价钱的。如今你一句解散,就将高丞相这么多年的布置就全部打乱。你觉得这样对得起高丞相吗?”
杨千秋冷哼了一声,“钱御,你以为我不知道高如斯的钱是哪来的吗?那都是民脂民膏!花他的钱,花了也白花。”
钱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胆杨千秋,竟然直呼丞相名讳!”
杨千秋推开毒西施,也站了起来,“大胆钱御,竟然直呼我的名讳!”
钱御忽然朝毒西施使了个眼色。
杨千秋感觉左臂一麻,脸色一变,一脚踹开了毒西施。
杨千秋一甩手臂,却见一条细蛇掉在了地上。
那细蛇不过几寸长,尾巴却是赤色的。
“赤尾毒蛇?”
杨千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脚踩死毒蛇,大骂毒西施,“毒西施,你这婊子,竟敢暗算我?”
毒西施连忙扑到钱御的怀里,拿着一颗珠子娇笑了起来,“杨千秋,没想到吧?即使你有避毒珠在身又如何?没了避毒珠,被赤尾蛇一咬,你觉得你还能活的下来吗?”
“钱御,毒西施,楼主对你们不薄,为何暗算楼主?”司徒兰顿时站了起来,就欲向毒西施和钱御发难。
然而,司徒兰脚下一软,竟瘫坐在了椅子上。
毒西施娇笑道:“死司徒,你中了我的毒,还敢大言不惭?可惜刚刚杨千秋没喝酒,不然我也不至于要放这赤尾蛇了。唉~浪费我一条赤尾蛇。”
钱御仰天大笑,“杨千秋,你的死期已到,受死吧!”
钱御忽然抓起桌上的酒杯往地上一扔。
几十名杀手顿时涌了进来,将杨千秋和司徒兰团团围住。
杨千秋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悲凉,“真要到如此地步?”
钱御一声冷笑,“这是你自找的。高丞相一手遮天,御风楼便是高丞相安插在江湖里的棋子,可是,你这枚不起眼的小棋子,竟不知死活,敢跟高丞相翻脸。跟高丞相作对的,都是死路一条。”
杨千秋忽然大笑起来,“真的吗?”
杨千秋忽然探到怀里,掏出一个酒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毒西施手臂缠着钱御的脖子,冷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喝酒。”
钱御搂着毒西施的腰,笑道:“管他呢!让他死前喝点酒也好,这样,他人头掉下来时也不会觉得疼痛。”
杨千秋望着举止亲昵的钱御和毒西施,脸都绿了,“你们两个,好了多久?”
毒西施看了看杨千秋,又看了看钱御,“我们吗?我们都是高丞相的手下。从接近你开始,都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从始至终,我和钱御都一直保持着某种关系。”
杨千秋狠狠的瞪着毒西施,“好你个毒西施!”
杨千秋忽然拔刀。
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