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言尽于此,大人三思。”说罢,那姑娘便径直走了。
陈敖目送那姑娘窈窕妖娆的身影消失在衙署大门外,直到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得收回了视线,心里却忽然升起了若有所失的莫名感觉,他真想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把那姑娘留下来,甚至不惜用强,可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心底的yù_wàng。
说到底,陈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想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礼贤下士”的形象。
………
敖仓令衙署外,姑娘正和那面无表情之人在敖仓城内边走边看地形。
那面无表情之人边看说道:“灵儿,你可真是厉害,用这个办法轻松的就进了城,还三言两语说的那陈敖话都答不出来,你说他会开仓放粮吗?”
灵儿偏转头俏皮的看着他,道:“庄大哥,这个陈敖素有贤名在外,但他放不放粮这事我还看不准,不过我们此行最重要的不是让他放粮,主要是查看敖仓的地形,了解城敖仓的防守!”
项庄笑笑道:“对对对,还是尽快了解好地形重要。”
项庄渐渐看得皱起了眉头,这敖仓修在敖山之上,四周环以城廓,城墙高五丈有余,墙下又是陡坡,净高甚至超过十丈,若是要强攻,则必然死伤惨重!
更糟的是,敖仓城内有多少守军也是不知!只看到城墙上面站立着一排排整齐的弓箭手,若是贸然发动攻城,到时候城头箭如雨下,先登营的勇士们即便得了手,也绝对死伤惨重!
这样看起来,陈敖这个敖仓令还算是个厉害的角色,想要偷袭敖仓还真不容易!
项庄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无比,苦苦思索有什么办法,可是却想破脑袋也没有什么计策。
灵儿却轻快的走着,不时的催促项庄几声,项庄只得大步的跟了上来。
灵儿看项庄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下也有点焦急,出了城门,眼前一亮,忽然兴奋的叫道:“庄大哥,快看,城外的饥民越来越多了!”
城墙外面四处分散着一群群衣衫褴褛的饥民,有些坐在草地上眼巴巴的盯着高高的城墙,恨不得看穿了城墙,想象那黄灿灿的粮食;有些年轻点的在城墙外面焦急的来来回回的踱步,恨不得现在就能越过城墙,喝上一碗稀饭;还有些已经饿的炎炎一息的饿民,躺在冰冷的草地上,幻想着天上能掉下一口吃的。
项庄看着外面这些饥民,叹气道:“这里的饥民越来越多了,满目都是,这兵荒马乱的时期,最可怜的还是百姓啊,看这数量,起码也得有几万人。”
灵儿轻轻的缕了缕乌黑的长发,微笑道:“庄大哥,上天助我们啊!”
项庄心头一动,沉声道:“灵儿是说,乔装成饥民偷袭敖仓城?”
“对。”灵儿欣然点头道,“敖仓依山而建,城高墙厚,实在是易守难攻,我军若不用奇计,贸然强攻,死伤必重,几百先登死士,到时候恐怕就剩不下几个了。”
说此一顿,灵儿又道“而且,这数万饥民还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一个好处,上将军完全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扭转楚军残暴不仁的形象,在百姓中建立起信任!”
项庄道:“‘灵儿是谁,把敖仓之粮全部分给这些饥民?”
“不仅仅只是这数万饥民,眼下正是初冬,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我们开仓放粮的消息一旦传开,齐地百姓必定蜂拥而至,不出数日,敖仓之粮就会分发殆尽,到时候庄楚军仁义之名已成,就是齐王亲自派军来,也追不回敖仓之粮了,而且也帮了项羽军挽回了名声!”
“哈哈,好!”项庄大笑道,“这样一来,我们楚军在齐地就有了仁义之师的美名,而齐军吗,嘿嘿,却变成了烧杀掠夺的残暴之师,两相对比,齐地的百姓就会拥护我们,齐王回师之后可有得头疼了,哈哈哈。”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露宿在敖山下的饥民们还在睡梦中时,紧闭的敖仓城门就在沉闷的嘎嘎声中缓缓打了开来,旋即一对手持长戟的兵卒已经汹汹而出,等饥民们纷纷惊醒时,只见这些兵卒已经列好对,很快又有士卒抬着一口口大铁缸从城门内鱼贯而出。
已经饿的眼冒绿光的饥民便纷纷围了过来,有脑子灵光的已经惊喜的大叫了起来:“放粮了,官府要放粮了。”
“放粮了?官府真要放粮了?”
“苍天啊,苍天,苍天终于开眼了。”
“这下好了,大伙有救了,有救了,哈哈哈。”
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饥民顿时欢呼起来,不少人甚至跪倒在地,对着那些个正在搭设粥棚的兵卒叩起头来。
此时项庄带着彭越的副将陈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混进了饥民中间。
五百先登死士也已经扮成饥民,悄然混进了拥挤的人群里,只等项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拔剑而出,悍不畏死地杀入敖仓。
“上将军,动手吧!”陈英说着,手已经摸向了藏刀的破布囊。
项庄却一把摁住了陈英的右手,摇头道:“不急,等等看再说。”
现在的确还不是贸然动手的时机,为了防备城外的饥民闹事,敖仓守军明显加强了戒备,不仅粥棚附近有上百甲兵负责把守,通向城门的大路也是守备森严,敖仓城头上更是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如果贸然进攻,城门很快就会关闭,难于得手。
正在这时,灵儿轻盈的走了过来,赞叹道:“庄大哥,真是没想到,这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