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也喜欢喝酒,喝的还是她亲自酿的各种酒,在薛家时只有她一人独饮,到了药王谷遇上外公与她共饮也多了一份乐趣,很可惜,外公死了,连她也死了。
就算再回到药王谷也是人事已非,那里没有让她留恋的人。
这一切都是木朗西害的,她甚至开始怀疑外公的死是不是与木朗西有关,否则,以外公硬朗的身子,自己又是数一数二的神医,怎么死得那么突然,当时她太过伤心,思虑不周,现在想想,与木朗西必定是存在某种关系。
“外公,敬你。”她举杯敬月,外公到了天上,必定也是个逍遥自在的。
天上的星子泛着眼,月光泛着朦胧,似是在回应着她。
墨青言沐浴更衣出来便见到沈依一人独坐饮酒,她这豪爽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情怀,今晚只订了两个房间,倒不是舍不得那份钱,是客栈原本就不大,只余两间上房,墨青言正合意,孟来与叶一鸣同住一间,他与阿依一间。
他们是夫妻,同住一间也无可厚非,他只是在另一间房沐浴,将他们的房间让给她,让她好好清洗一身的尘土。
“阿依怎么不等我。”他可是个好酒伴,“只要了半壶酒?”还不敬塞牙缝的。
沈依瞧都不瞧他一眼,他是来扫她兴的吧,她一个人正沉于过去的事,他来打扰她做什么,她面上上有气,“你跑过来做什么?”
“今晚,我也住在这个房间?”
“你住隔壁,不是已经订了房?”她确定隔壁那间上房也是他们订下的。
“是订了,不过那是给孟来和叶一鸣住的。”
“你们三个男人,可以共处一室,跑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若是房间不够,大可以找小二再订一间。”他们又不是缺钱的主。
“客栈没房了,”墨青言可不管这么多,与她一般,上了窗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学她敬了天上的月,举杯,一饮而尽,”今晚,我们同处一室,你别担心,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不会乱来的。“他还没有饥渴到那个份上。
男人女人,情感一事说复杂也不复杂,有一点他还是坚持的,那便是心甘情愿,两情相悦。
阿依是缺了根筋,总是将他往外推,他得耐着性子慢慢教她接受。
”怎么就刚好两个房间,“阿依还真是不信,”这事情也太巧了,我去问问小二的。“
”阿依,你这样做可不好,房间是孟堂主与叶堂主来订的,你如此光明正大的去问岂不是直接打他们的脸。”无论还有没有房,那都是不信任他们。
阿依额角一抽,的确如此,但她可不管那么多。
“若当真有房,他们偏就订两间,那是办事不力,你身为宫主就该责罚他们,若当真没有房间,我问问也毁不了他们的颜面,怎么?身为灵度宫的堂主,心里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那灵度宫的未来也是堪忧的。”
“话不能这么说,无论情况如此,孟堂主与叶堂主必定有他们的考量,我信任他们,你是他们未来的宫主夫人,也该学着信任他们。”
她并不想学。
“你一再的毁我声誉,是真的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阿依,我一直将你放在心上。”他不要脸的拉过她的手,覆在他的胸口,让她的手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平稳而厚重的心跳震得她想要速速收回去,偏偏他就是不让,“我的心跳每一声都在告诉你,你在我的心里。”
男人脸皮就是厚,说起甜言密语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对于甜言密语信手拈来的人,她是抱持怀疑态度的,当初木朗西也是这副嘴脸,女人大多单纯,很容易就被这些别有用心的男人给骗了。
她是不会轻易信他的。
“你的心跳只是告诉你,你还活着。”心里是装不下来的,“宫主,今晚你若是要在这间房里住下,我便向掌柜的要间通铺。”她知道寻常客栈上房是少的,或许一间客栈仅有两间上房,但是通铺,一人一个位置的通铺必定还有大量的位置空间。
墨青言不同意,“阿依,你实在是知道如何刺痛我的心,”他进一步,她便退两步,她这模样简直就是避他如蛇蝎,他是骗过她一回,瞒了她他的身世,可那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之间不能一直守着过去,得向前一步,走向未来。
“你心脏不好,可不要将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她不承这个罪名。
墨青言对给自己倒了一杯,半壶酒其实没有几杯,壶里的酒已经见底了,墨青言唤来小二,再要了两壶,他抱壶独饮,也不叫阿依一起喝,他这是在卖醉。
果真,两壶下肚,他的身子有些晃,脸上泛红,看起来一脸的醉意。
他双目深情的睨着阿依,嘴里满是酒气,”阿依,你若是赶我出去就人不人道了,我不出去,今晚就算是睡在地上,也要守着你,万一半夜有人对你不轨,我可以保护你。“
沈依连一句劝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喝个痛快。
他的酒量不错,当初在洛庄沈家时,时常偷她酿的酒,一会功夫便喝上几勺,一天下来,入了他肚腹的酒何止是两小壶,比这多两壶的量都有。
他从未醉过一回,连丝毫醉态都没有。
她清楚自己酿的酒会不会醉人,依他的喝法,寻常人早就喝醉过去了,但他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