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医生的话,杨心怡吓得连连摆手道,“冯医生,顾大姐你们误会了,我真没这意思,这不是家里条件不好吗?”
若是夏至和顾北城结了婚,顾老太太和杨心怡那就是亲家,不好说的太过。
但是冯医生就没有这个忌讳了,直接开口道,“你们家老夏可是师长,每个月的工资、福利、补贴那可都不少,要养活几个孩子那还不容易呀?”
杨心怡被冯大姐说的面红耳赤,焦急之下嘴里的话也不经大脑,直接就说出了口,“以前夏至和她奶奶住在乡下,每个月我们家老夏都要往乡下邮寄不少钱和粮食,日子自然过得就紧巴。”
听到杨心怡把责任都推给她和已经过世的奶奶,夏至本来不想让杨心怡太难看,可这时候也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道,“杨姨,爸爸一个月就给我和奶奶五块钱,十斤粮票!我和奶奶虽然吃不饱,也知道你们在城里过的也不容易,可从来没向你们多要过呀!”
冯医生和顾老太太闻言,震惊得合不拢嘴,心中腹诽:那夏建业可还真狠呢!一个月就给自家老娘和大女儿五块钱,十斤粮票,这能干什么呀?
如果乡下有亲兄弟能帮着一起养老娘,这还能说得过去,可那夏老太太只有夏建业这一个儿子,而且年纪大了,又不能下地干活,这是要逼死老人家呀!
杨心怡听到夏至的话,吓得心肝儿一颤,正想说什么,却是晚了,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什么?不是每个月20块钱,30斤粮票吗?”
这30斤粮票自然不可能都是细粮,其中还掺杂着不少粗粮,不过这个年代能吃饱就不错了。
众人闻言望去,就见夏建业一脸惊讶的站在门口。
到了这个时候,夏至自然不会退缩,也装作一脸无辜惊讶的说,“您是不是记错了?村长大伯每个月都给我们家送一封信,里面确确实实只有五块钱,十斤粮票。这件事情村中人大多知道,您可以写信回村去问。”
见夏至说的坦荡,夏建业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夏建业听了夏至的话,一双冰冷的眼睛直接瞪向了一旁手足无措的杨心怡。
到这个时候,夏建业只要不是傻子,哪里还不明白是自己媳妇儿动了手脚,竟然把自己给老娘和女儿的口粮减少了那么多,这是要饿死他娘呀!
想到从小拉扯自己,把自己养育长大的老娘,夏建业悲从心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颤抖的指着杨心怡,质问道,“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到了这个田地,夏建业自然也就不顾得脸面了,他此时心里恨极了杨心怡。
杨心怡面色一白,不敢直视夏建业那双如狼一般凶狠的眼睛,吓得手足无措,却又毫无办法,想要开口解释几句,却根本找不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冯医生和顾老太太闻言,这才暗自点头,如果夏建业真的每个月只给在乡下的老娘五块钱,十斤粮票,她们也看不起夏建业,还好夏建业虽然凉薄了点,但至少不是那种心狠的畜生。
看来这些事情都是杨心怡搞的鬼,这个女人心真毒!
夏老太太再怎么说那也是夏建业他亲娘啊,也是她婆婆呀,这心咋就那么狠呢?
见夏建业要教训杨心怡,冯医生和顾老太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冯医生站起来对夏建业道,“夏师长,你要教训媳妇,等我们走了再说,今天先把你家大丫头和北城的事情定下来。”
夏建业忍着怒气,点了点头。
顾北城和夏至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夏至,两人目光缱绻,随后又快速分开。
冯医生和顾老太太人老成精,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冯医生笑呵呵的拍着夏至的手问道,“闺女,你也别害羞,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要是愿意呢?就点点头,这婚事咱这就定下来了。”
所有人都看向夏至,面对所有人的目光,夏至也不由的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冯医生和顾老太太脸上这才见了笑,冯医生笑呵呵道,“你们俩这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相配的很呢!”
站在床头的顾北城看到夏至点头,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那笑容感染力极强,顾老太太能从儿子身上清晰的感受到儿子的高兴和快乐。
顾老太太见此,就抿嘴儿一笑,心中大石放下,看来这次她这个傻儿子哟,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了。
夏建业此时有一肚子的火气,却只能暂时忍耐强撑,就对冯医生和顾老太太道,“既然夏至愿意,那我们这当家长的自然也没意见!”
顾老太太高兴道,“这就好!这就好!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冯医生安慰的拍了拍夏至,温声道,“孩子,你好好休息,感冒不是啥大病,多喝热水,很快就好了,我们就先走了。”
夏至忙要坐起身,冯医生却不让,“躺着吧,不用客气!”
顾老太太也安慰了夏至两句。
两个老太太又看向夏建业,嘱咐道,“夏至怎么说也是你亲生骨肉,你让她住在这么冷的房子里就算了,还不给她一条暖和的被子,你这是要冻死她呀!”
夏建业有苦难言,心里更是把杨心怡骂了千百遍,却也只能低头认错,保证道,“我一会儿就给孩子拿两条暖和的被子来。”
冯医生和顾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离开。
顾北城有些不想走,夏至掩唇而笑,冲着顾北城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