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边境归属时安村哨巡视范围,时安的主官、主将集合了部队,一同等候在此多时了。村哨的最高长官是主官,主官统率主将,掌管村哨一切行政,并有一定权利干涉军事,主将等级略低于主官,只掌管着全村哨的军力。
他们早接收到卫建宁的命令,需要结阵等候至此,接应北疆军新任后勤总管万尚志的队伍。主将刘恒偷撇了一眼主官,与主官不同,他私下接收到一条卫元帅的密令,林中极有可能藏有金人,一旦出现,需要他带兵绞杀。
落叶簌簌,刘恒见到林内逐渐出现一支队伍的轮廓,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尉官,尉官知道底细,偷偷下去吩咐,全员警备一旦有情况,全权听从刘恒的指挥。
林中突然静了,那支部队停住了。主官正奇怪,向刘恒道:“这万总管怎么不走了?”
刘恒打了个哈哈,随口说道:“可能是突然尿急,方便呢吧。”
主官:“……”
林中,万尚志向卫旋梨道:“你确定对面是时安的部队?”
卫旋梨确信道:“没错,你看前面那两个人,一个是时安的主官,王珲,一个是主将刘恒。刘恒四年前是我父亲身边的护卫,跟了我父亲许多年,王珲我会认错,刘恒我绝对不会认错。”
万尚志道:“那也不可盲目出去。如果是来接我们,也不用带来全村哨的军力吧?恐怕他们怀疑我们是偷潜入的金人,一出去便遭围攻。这样吧,我们先派个人,去同他们说清楚,再出去。”
卫旋梨不解道:“刘恒不会不认得我的,何必浪费功夫。”
万尚志示意卫旋梨看看自己,卫旋梨瞅了瞅自己身上,这才发觉盔甲上布满着干涸的血液,抹了把脸,手上蹭到一片红褐色。卫旋梨恍然大悟,这样的自己,恐怕刘恒一眼是认不出的。
万尚志道:“这下你明白了吧。岳戚,你去,顺便和他们提,要些兵力和补给。”
岳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苦丧的声音:“操劳的事总能想到我头上。”
林外,刘恒见一单骑从树林里走出,距离着时安军队保持了一百米的距离,远远大喊着什么。
距离略远,刘恒有些听不见,疑惑的喊道:“你说啥?”
对面那人似乎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拿捏的缰绳有些犹豫,刘恒想,他是不敢过来,于是回身看一眼尉官。
尉官了悟,驭马上前,与那岳戚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遥遥相望。
见有人来,自己不必冒险过去,岳戚长舒一口气,道:“在下岳戚,卫大将军手下将官。林中是我的队伍,我们是卫大将军麾下特使,由北疆后勤万总管率领,带队前往新京取援的队伍。因在林内遭遇金人伏击,损失惨重,如今需要经过时安村哨休息补给,并调令你部的部分兵力沿途护送。”
尉官见岳戚身着大郑盔袍,身上有些细小伤口,再结合卫元帅送达的密令,不由信任了岳戚所言,只是听了岳戚提的条件,心中犯难,踌躇起来。
沉着半天,尉官道:“岳将军有礼了。小将只保证万总管可以带着部队前方时安休整部队,至于调走时安的兵力...那得总管或将军您亲自同我们主将说,小将没做主的权利。”
岳戚知道他为难,也不多纠缠,只是道:“好说,过后我让总管去问。现在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将主官,上前来接见万总管。”
尉官抱拳得令,便奔回去诉说情况。
岳戚舒了一口气,也拐着马缰,往回去。回到林中,万尚志上前问道:“怎么样,都说清楚了吗?”
岳戚昂首,傲然道:“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
万尚志哈哈一声,也不戳穿他刚才站得老远,不敢上前的样子。
回过头去,向卫旋梨道:“整理部队,我们准备出林。”
卫旋梨点头应和,整理起队伍,她目光不时扫过人群中被搀扶着的赵平,看到赵平颓然的样子,她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她想走过去,安慰他,但是卫旋梨知道,这种心伤,只有赵平自己能走出来,别人的帮助没用。
万尚志驭马行在队伍的最前头,带领军队走出密林后,停在原地,等待王珲与刘恒上前接见,摆好后勤总管应有的威严,免得让人小瞧。
王珲刘恒弃了马,一前一后走到万尚志面前,同施礼道:“下官失职,未能察觉境内有金人侵入,导致总管大人险遭不测,还请责罚。”
万尚志见状,下马走到二人身旁将其拉起,口中道:“裂耳山脉地形多变险峻,好以隐藏,再者说,密林以内,便不属于时安村哨监察范围,你们本没错,怎么能怪你们呢?”
王珲被万尚志搀起,闻言面带愧疚,道:“虽然如此,下官接到卫元帅消息,却并未入林开路,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总管大度不忍责罚,下官们却不能不悔过自身。”
他言语十分诚恳,道:“岳将军方才吩咐,要调令时安的部分兵力用以护送总管入京,下官已与刘恒将军商讨过了,刘恒将军会保留五千兵力,用以巡视、守护村哨的安危,其余三万人马,全凭总管吩咐。
至于补给,时安所余物资也并不多了,不过节俭一下,还是可以省出供应总管入京的物资。”
王珲先头说的话,万尚志认为带了些讨好之嫌,但听了后续,便完全明白,王珲是一位忠厚老实的主官。他可以将兵力、物资毫无保留的供万尚志调用。
万尚志深感佩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