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执事门方才的行动吓到了参赛者们,又或有几分他们早取过足够食材的原因,那俩二货兄弟放在地上的菜篮子完好无损。万尚志取回篮子后,回到场地和邵天宜郝明月两个商议了盏茶时间,拟定好了四菜一汤分别该做什么,并给各自安排了任务。万尚志本想在这场大筛选中动用蚝油的,但奈何,当日他们被捉走的匆忙,蚝油被藏在王旺家的厨房里没能拿走,多日来又一直在隐匿以躲避执事门的追捕,竟到了现如今才想起了蚝油这回事,可显然见的来不及了,所以也只能各自做一道拿手好菜来应付筛选。
四菜万尚志包揽了两个,多于的那份汤便只能交由别人来制作,他目光在邵天宜和郝明月身上稍稍犹豫。
郝明月当即挺身而出,“我来吧,前些日子在牢中的时候,我就有了些关于汤品的新想法……”
“邵天宜,这道汤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
于是,在郝明月埋怨的低声嘀咕,三人迅速启动了厨房的各处设施,开始忙碌了起来。每个队伍拥有两个炒菜的大锅以及五个小煲口,或是熬汤或是焖些饭菜用,应当是按照一个小队有至少有两人来安排的,是以锅具且还充足。取过一把邵天宜早就处理好的食材,万尚志犹豫了片刻,还是叫邵天宜帮忙给处理一下。
邵天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随手接过了他递来的食材切成他想要的形状,随后用刀刃刮着以大手揽住一把菜,丢到一旁的木盆里。
万尚志在一旁忙露出狗腿般地笑容,“谢啦,天宜哥。”
邵天宜没理他,径自地处理着自己所需的食材,万尚志瞧他不理自己个,也转身回灶台前忙碌了起来;一旁的郝明月却没这样着急,似乎因为他觉得时间且还充足的缘故,不仅没在灶台间忙碌,也并不于案板之上操作,而是蹲在一处空地上,手里拾起个土豆靠近眼前仔细地看着,半晌,他低声喃喃道:“好像土豆发芽不能吃,一定要把土豆芽给剔除了才行,可却也没说为什么豆芽不能吃,是不好吃吗?可是黄豆芽、绿豆芽也都挺好吃的啊。这小土豆芽看上去长的还挺可爱的,不若专门挖来土豆芽,做一道炒土豆芽试试?”
这话正被一旁的陆拾玖给听见了,他一张冰块脸禁不住地抽搐,“土豆芽不能吃,是因为土豆芽里有毒,你要是做一道炒土豆芽,恐怕会把整个厨师协会德高望重的长老们给一锅端了。你好歹也是个厨者,怎么连这种常识性的问题也不知道?”
“……”邵天宜逞强般地叫嚷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说笑的!你不做菜就往边上靠靠,挡光了,影响我刀工!”
两个时辰后,巨大的鼓声仿佛响彻天地,高台上的老者高唱一声,“未完成菜品者,一律淘汰!”
比赛规定的三个时辰过去,眼下已经是申末酉初了,虽然时间给的极为宽裕,但总有些精致的食物费时费力,以至于整整三个时辰过去,竟还没有完成。阵阵巨鼓声响过后,天地间徒留一片肃静,恰此时听到老者高声唱喊,未完成菜品的参赛者们不仅脸色大变,心志不强着已是伏台哭了起来,其余没哭的,也是脸色煞白,突觉无力掌控身子,只一缕思想僵在原地一般。
而不止这些因超时而被淘汰的,大部分还是那些在餐品呈上后被评判们无情批判的参赛者们,经过细细比对,本次筛选竟有整整一万两千人惨遭淘汰,淘汰率不可谓之可怕!
成王败寇,谁也不会在意这些失败者的下场,连高台上的看客们也只是啧啧两声感叹了一下,便将目光移到身前长桌上,此刻的长桌早已摆满了参赛者们烹制的各式美食。虽说新京富裕以至于百姓们的钱袋子也十分充裕,但这看台门票加上自助式吃食两项加起来竟然要五十两的银子,要知道五十两银子可是能供一家三口清贫着些在新京生活小半年所用,是以个个都抻长了脖子,恨不得自己长了五个胃开怀大造起来。
万尚志四人早就提前出餐,所幸他们基本功扎实,且选取的菜品也都是他们这些年在各地游历之时学到的各地名菜,食物的色香味俱全。但在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几个评判面前,发挥的好像并不是太好,兴许是评审过程中吃到了太多油腻,虽然对菜品的评价很高,但他们也只打了个平平的分数,所幸,本组其余四十九人连这个分数都不曾拿到,万尚志一组人以乙字号区域四组胜利者出线,赢得下一场淘汰赛的比赛资格。
另一面,皇帝收到了影一传来的消息,当即发了大怒,将桌子上的瓷器玉器摔了个遍,连一旁被皇帝宣召过来揉肩捶背的端妃都遭了皇帝饱含气怒的一推,当即嘤嘤哭啼地摔倒在地,只是这次,皇帝毫无从前的怜香惜玉之情,反倒越听那哭声越烦,端妃装出的这一番娇弱不仅没赢得皇帝的怜爱,反而因她听到了影一所说的关于皇帝的谣言、以及使皇帝烦心的哭声而被皇帝重罚,责令即日起于自己寝宫中禁闭思过,无诏任何人不得探视。
在端妃求饶的娇声中,皇帝更是皱紧了眉头,一旁的刘珏见状,连忙给值守的几个小太监打了个颜色,几个小太监得了提醒,连忙拥上去将端妃抓起来,低声道:“端妃娘娘,您就跟小人们回去吧。”
眼前发生这样多的动乱,影一却只恭敬地站在那里,半弯着腰,行着礼,仿佛个木人一样。皇帝见了他这般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