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贼小子离我远点。”王旺偏头不看他,没好气的说道:“我都呆了多少天了?你一直跟我说皇帝没空没空,也一直说等皇上闲下来就见我,可结果呢?我在宫里面等了几天了?行了,你别在我面前转悠碍我眼,我再不经你们这群人的口转述,今儿我就要在这里等,等到皇帝出来见我才走,你也不必跟我多费口舌了,还是歇歇吧。”
李赋听了,站在那里皱着眉直发愁,却又拿这位侯爷没一点的办法,他着急的身子直抖。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到什么有用的办法,愁叹了一声,转身便朝着御书房门口处走,悄悄的推开了房门,绕过屏风只露出个头,眉毛跳舞一样动弹着示意自家师傅,有困难,急求助!
刘珏本在皇帝身后侍候着,忽然察觉前方有异,他抬起头便看到自家徒弟只露了个脑袋,剩余的身子全在屏风后面躲着,那颗脑袋上的表情还十分诡异,若是叫不知实情的人看见了,准得是认为见到了鬼。
好在刘珏在深宫多年,见惯了那光怪陆离地事,什么哪位娘娘派宫女半夜装鬼吓得另一位娘娘吓的滑了胎,什么指甲上涂了麝香然后去往有孕嫔妃的寝宫里,然后不经意的触碰了后者喝水用的茶盏,往后的事便顺理成章,只消离开,等着那嫔妃口渴喝了水,便神不知鬼不觉,用了什么手段导致的小产。
他只是稍稍一惊便松了口气,毕竟是在皇帝跟前伺候的,若是遇事不能保持镇静,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还被这般的器重了。
刘珏看了一眼忙于政务的皇帝,放轻脚步,走到屏风后边,看着一脸愁苦的李赋本想揪着他的耳朵的想法也放了下去,只跟着他出了御书房,走到房外稍远的地方,问道:“呦呦呦,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家小赋儿了?”
李赋苦着脸,说道:“师傅,您就别打趣徒儿了,您瞧那。”说着,他指向王旺安坐之处,说道:“这王侯爷不耐了咱们的拖延之策,一早就坐在那儿说是不见到陛下就不走了,徒儿怎么劝也没办法让他离开,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珏这才注意到前方廊道里坐着的王旺,顿时也是皱起了眉头,叹道:“哎呦,陛下说了不愿见侯爷,若是让侯爷在这里堵着,可是太不好了,陛下见了,必定不悦。”
“可不是吗。”李赋道:“所以我只能来找师傅了。”
“嗯。”刘珏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王旺,然后说道:“王旺虽无实权,可名头上毕竟是个侯爷,而且无论怎么说,陛下直到现在心里都是还记挂着和侯爷往年的情谊的,为此咱们不好做什么,还是得让陛下自己做决定。行了,我先进去和陛下说一下这个事,你在外边候着就行,别让侯爷再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
“哎!”李赋应道。
牢房中。
自从上次大夫细细盘问之后,似乎执事门的人也知道万尚志他们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计谋,影九再没来送餐过,但汤药仍是如同之前说的一般,经由一个陌生的狱卒一直在送来。但那汤药一连喝了七次,好似都无甚效果一般,古致忠的身体仍然没有半分的好转迹象,每日里仍然觉得身子不爽利,总在咳嗽,连食饭都不思,甚至喝到第七碗汤药后吃了少许饭之后,说了句不舒服,武就扶着他躺下后不久,他竟然忽地从床铺上半抵起了身子,一口血就从嘴里吐了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急忙凑了过去,武就也是一脸慌张的低低叫着:“爹,你怎么了?”
古致忠吐了血之后脸上涌起潮红色,他擦了擦嘴角,一边摆了摆手,一边看着上面的血迹,笑了笑说道:“没什么,都这么紧张干嘛,围着我站了一圈,我都要透不过气了。都让让,一会儿我没病死,被你们围堵着给闷死了。”
“爹,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死的。”武就双眼通红,说道:“娘和孩子们还在家里等咱们回去呢,孙儿们等着看您说的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从未见过的新奇吃食,那么多从未见过的绝美景象,那么多好玩的;有文字,有歌曲,您不想看见孙孙们看到这一幕之后的表情吗?他们该有多喜悦啊。”
古致忠摸着武就的头,笑了笑,“你说的对,我还想看看几个娃娃长大后的样子呢。这回是爹错了,你放心吧,爹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嗯!”
看着武就扬起了一张笑脸,古致忠心里苦笑着,他感觉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其实他早感觉到了,那一碗汤药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他的身体仍然在日渐衰弱下去。想想也是,如今被关押在天牢之中,执事门人不会无故对他一个垂死之人徒费经历的,说不准他们就是为了利用自己取信于像是费尹这样的蠢老头,然后套套什么重要信息。其实早在上一次昏倒的时候,他只是身子不能动,但意识却很是清醒,他知道王旺请来的大夫说过自己时日不多,几个小辈成天守在自己床前担忧的场景他也全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