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一群人包围了两个郑国兵士,在迫令他们比拼,但说是比拼,一旦金兵即将遭遇伤害,便有马上的金兵拉弓一箭冲着郑国兵士身上不要紧的地方射去,分明是在玩虐!

挥起长剑,将冲来的金军连人带马地砍翻,赵平长呵一声,发泄心中怒气,手中剑势汹汹,不断迎着奔来的金军砍杀。身后的伙伴也举着手中的武器,愤恨地收割着金军的生命。

剩下那十个金军见势不妙,纷纷驱马赶来支援,但早已来不及,残军而已,被赵平等人消灭。其中一个想趁机逃跑,让一个汉子掏出背后长弓,一箭射中后心,人从马上跌落,坐骑加快了马蹄,自跑远了。

万尚志看着眼前的战斗,回忆与邵天宜的一幕幕,再想到邵天宜被人群拥走时那眼中渴望生命的光芒。他终于读懂,这是异世,这不是前世,那个身后始终有着强大祖国庇护,人民可以远离硝烟,安居乐业的世界。

这个地方发生着最为残酷地战争,冷兵器残忍无情地收割生命。

他驱马向赵平所在。

赵平等人杀尽了金人留在村哨口的兵马,靠向了金军原本围圈取乐的地方。

那只剩下一个士兵了,另一个士兵终于因为身上的伤势流血过多,而倒在地上。唯一还活着的那个士兵跌坐在地上,面上被血污满,已经看不大清原本的面貌,浑身上下全是伤口,左臂肩膀插着两支箭尾,箭头早已贯穿身体,透到背后。

众人无不含泪,赵平从马背跳下,走到士兵身边,查看一番伤势,只得痛苦地摇了摇头。

士兵看到赵平,似乎发现了什么,扭头看向万尚志等人,目光扫视,终于落在一位大汉身上,他咧嘴发出几声笑。

然后说道:“这位同袍,我没有白白领受国粮吧?总不是混功领赏的渣滓了吧。”

竟是方才入村哨时,遭受众人嘲讽的那位哨兵。

被点名的大汉闻言悲悸不已,从马上跳下,跌跌撞撞地跑到士兵身边,跪了下去,抱住士兵虚弱的身躯痛哭道:“是我不好,兄弟,你是勇士,我对不住你,我该死!”

士兵开心的笑了起来,却突然被涌上来的血液呛住,狠厉地咳嗽几声,原本洁白的牙齿便沾满了猩红的色彩。大汉难过地用袖子擦拭士兵面上的血污,士兵仰起头避开,以此说道:“我不怪你。父亲安排我来济宁,就是因为济宁是西北腹地,是有私心的没错。镀一层金,我便能回朝中谋个好差事,如父亲所愿,彻底脱掉兵蛮子的身份。如果有机会,我说不定还能谋个五品文官身,然后安稳平顺地度过此生,从此以往,我吴家便代代站住了朝堂。

咳——咳咳

但是,国仇家恨,怎能忘记?他们说投降不杀,可我怎么能向着、向着一群畜生投降?我恨不得,嗜其血肉。

我总是、总是想为国尽力的,即使真有一天回去当了文官,也定要为国谋划,驱尽金贼,佑护北疆一片安定。

可是……我现在,回不去了,辜负了父亲的一片期望,我,希望你能帮我,带一句话,给我的父母,我未能尽孝膝下,愧对养育之恩咳——

父亲,是新京城,左城明威将军,吴封,希望,你,能,帮”

话音至此渐熄,士兵眼中的光芒消失,口中流出血液,从嘴角滑落流下,大汉怀中抱着同僚的躯体,嘴中重复着“我会的”。

赵平叹息一声,上前一手抚合了士兵的双眼,叫着汉子道:“老五,我们要赶紧走了。”

老五抽涕不止,放下了怀中的尸首,众人上了马,没有时间埋葬,没有时间告别,万尚志跟随着队伍向着西北驶去。

赵平故意放慢了马速,与万尚志并列而行。看到万尚志的马鞍上渐渐染上红色,面无表情,他喊道:“万尚志,邵兄弟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那个时候那种状况,也许神仙下凡才能救得了。你不必过于自责,要怪也只怪金贼!如果不是金贼,我们本可以和乐美满地度过一生,不会经历这般生死离别,可你既然要去战场,你便必接受,这在你未来的生活中,会是一种常态。”

可是想去边疆的其实并不是我,是天宜啊。万尚志心里苦涩,而且若不是自己不常骑马,双腿受伤,天宜也不会因着帮自己上马,而导致他来不及上马被人群挤走,导致惨剧发生。

赵平似是看出万尚志心里所想,安慰道:“而且事情不要往坏处想,也许邵兄没事呢,也许邵兄逃了出去。”

万尚志深吸一口气,张口声音却是一片喑哑:“多谢赵将军安慰了,我没事。”

赵平目光落在万尚志的双腿:“金军绕过布防,直指济宁,此事我必须尽快赶回平安城告知大将军,你的腿如果不行,我可以叫老三老四带你去一处安全区域先做修养。”

感受腿上的痛楚,万尚志才能觉得心还活着,这一天内的连番打击让他心力交瘁,只有疼痛能让他清醒一些。

万尚志拒绝道:“不了,我能坚持。我们快些赶路,到了地方还请赵将军派人帮我寻找天宜。”

赵平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又加了几鞭,赶到了队伍最前方。

身边空落落的,万尚志不由想起以往邵天宜都会呆在他身旁,不紧不慢地跟着,与他闲谈调笑。

“尚志,不怕你笑话,家父尚在时,因着我不喜厨艺他很是生气,有一次着了小厮,将我毒打一番。我便哭着鼻子卷了父亲藏在书房的私房钱,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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