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寿微微一笑,“总是是惠及了我,还是要多谢。”说着,他忽然叹息一声,“可憾,我是无法再见我儿一面了。”
周柏秦看了看他,突然想起了当日痛哭日后消沉痛苦放纵酒水的郝明月。他终究是难耐心软,“待我祭奠了鹤兄,会让你这义子带着你的尸首去陈国。你儿子如今在陈国边军大营,陈人很是诚信,对他还不错。你该知足了,我只叫何老捉了你来而没有殃及你的妻子家人,也许诺了你死后能见到妻儿与之团聚。”
李延寿神色黯然,“此事,多谢。只是我身为叛国之人,本不该多做这番要求,怪恶心人的。可我,终究不愿葬身于陈国的土地,也不愿肮脏的自己心安理得的躺进郑国疆土长眠,我无颜入地见横海五十万人。我想求你两件事,一则,我死后不必替我收尸,将我焚烧成灰随风散去吧;二则,我这义子乃是练武奇才,他幼时总为父母凌虐,心理受过极大的伤害,是我瞧不过去,给了他父母一大笔银子将他要来,然后一直悉心教导他长大的。但兴许就是因为他心理上的伤害,他对其余人都冰冰冷冷的,从来只听我一人的命令,但若无人惹他,他绝对不会伤及无辜,我希望你们能够放过他。”
“放过他?”周柏秦看向赵盈漾,“这不大可能。他武功奇高,而且年幼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若放了他,无异于放虎归山,纵虎入林。”
赵盈漾突闻,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一双眼通红地看向周柏秦,“义父,孩儿愿随您同去。您不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