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命令,周围几队士兵顿时围了上来,拔出手中刀器架立于万尚志二人的脖颈之上,刀刃森凉的寒意刺的喉间寒毛耸立,竟是咫尺距离,甚至邵天宜脖间已经见血,正慢慢沿着肌肤向下滑淌。
但见邵天宜遭此伤害,万尚志终于不忍暴怒,就算脖颈已被兵峰所围,万尚志仍是跃起怒道:“贪官污吏,可敢平白诬人清白?你分明是见利起色,妄图私觅我兄弟二人的厨刀,你贪敛成性,啃噬他人血汗钱,就不怕遭受天打雷劈吗!”
架着他的士兵虽然并未用力,可突遭万尚志如此的冲击,仍是不免收刀未及,割的他脖间翻起一层薄薄的皮,顿时血流如注,哗啦啦地向外流。
“放肆!大胆!”队长怒发冲冠,指着二人冲旁侧士兵怒道:“还不快把他两个给我抓起来?堵住嘴,罪人妖言惑众,可不能让他们迷惑百姓之心,赶紧给本官投到大牢里。”
“狗东西,你也配自称本官?官吏官吏,你不过是个看门小吏,如何敢自称本官。”万尚志连连冷笑,“你可有官府册封文书?你可有官府赐予印绶?”
“住口,还不快把他的嘴给我捂住。”队长厉呵一声。
士兵们本见大庭广众之下有流血事件,心中还惴惴不安,但见有队长出声力鼎,便再不担忧,一拥而上。两个从背后反扣万尚志二人的双手,两个用刀架在二人颈旁,扭打着引二人朝城内监狱而去。
一旁排队进城的百姓们不禁议论纷纷,看着这一幕尽皆是指指点点的,不时谈点着士兵队长的所作所为。作为弱势群体,百姓们对于同一阵营的队友总是保有着同情之心,更何况此事众人看的分明,就是城池守军贪婪宝刀,那什么大工匠铸造的什么宝铁。
“这人分明是为了贪图宝贝厨刀,还做什么大义凌然的样子,说什么那两人迷惑百姓……咦?”人群中,一个中等个头的瘦瘦青年正垫着脚看着这一幕,忽而他轻拍两下旁侧的中年老者,语气疑惑:“师傅,你看那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万尚志奋力挣扎,毫不顾忌脖颈两侧的刀锋。士兵们担忧于郡守严令这几日闹出大事,也不敢让他血溅街头,便纷纷退避着让着,一时不察,仍是让万尚志挣脱了桎梏,偏头躲开了捂着嘴的手,大声驽骂:“贪婪狗贼!”
“啊!我想起来了,师傅,那是王旺伯伯的徒弟,万……万兄。”少年顿时推开身前人群,向前挤着。
鹤依浓皱眉欲图拽住少年,但奈何身子骨没有少年人的灵活,却是一把抓了个空,只得在后方徒徒追问:“明月,你要做什么去?”
“师傅,我要去教训教训这群狐假虎威的东西,不能眼看着万兄被他们抓去。”郝明月一边推开人群连连道歉,一边高声回应自家师傅,身影却毫不停顿,向前冲去。
万尚志不过喊了一嗓子,便被士兵们重新按住,在奋力的压制下挣扎着踉跄向前。队长被他这一嗓子喊的越来越气,不由走到万尚志身边,拽下腰间佩刀,用刀鞘狠狠地敲击了万尚志数下,痛的万尚志勾起身子直呻吟,蜷缩成虾子一般,瘫软着双腿,只能在士兵们的拖拽下向前。
“哼,看你再叫嚣。给我听好了,若再敢说出什么难听的话,现在我不好收拾你,到了牢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队长弯着身子,附在万尚志耳旁低低说道,语气中充满威胁之意。
邵天宜自是不忍见万尚志受此欺辱,他用尽力气想要挣脱身后的束缚,奈何众人早因着万尚志先前的动作而防着他,尽是用了全身的力量压制着他,让他再无动弹之法。
他本想教训队长一顿,大不了便暴露自己邵家人的身份,用京城邵家的令牌吓退队长。即便此事为人传扬到执事门的那里,大不了自己同万尚志分路行走,反正自己参与小厨王争霸赛也不可取得相应的成绩,此举能为万尚志引走大部分的追兵,也算是一种好处。
可他万万没想到,穷乡僻壤出刁民,横海郡这种位于大郑边缘的郡城,乡土人情是那般的野蛮粗俗。这队长竟再半句话不说,直接叫人捆了他们还捂住他们的嘴,他便是想说出身份恐吓都不行,更别提从怀中掏出邵家的令牌这种无能为力的事情。
万尚志被打的腰腹剧痛,甚至不敢呼吸与吞咽,因此口水在嘴中囤积甚至向外流淌。发髻亦因疼痛而产生的汗水浸湿,糊在头上,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他一听队长言语,半弯着身子,勉强地抬起头来,双眼斜视而凶狠地望向队长,嘴角露着一抹笑意。这笑虽然十分凄惨,但笑意夹带着无尽的凶残气息,“好,你很好。”
仿若一头梦中猛虎重出林间,带着王者归来一往无前的凶猛气势,万尚志他眼中的狰狞与怒火如同实质般闪烁、燃烧,吓得四周众人不禁往后稍稍倒退。
便是那队长也心一惊,一时惶恐的退后两步。很快,反应过来的队长不禁恼羞成怒起来,握紧手中长刀仿若在给自己壮胆一般,再次向前迈进两步,“呵,本官是好的很,可用不着你说。”
一声沙哑的少年人独有的公鸭嗓音突然传出,“你是好的很,倒是李越年真真给你些许个胆子了,竟胆敢在城门之下、百姓面前做出这等苟且营私之事。你这害群之马,当真是丢了我大郑官吏的脸面。”
郝明月终于穿越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