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蟹半透明的身躯在手中张牙舞爪,大钳挥动却因自身的微小显得那般可爱,万尚志凑手过去,正被钳子夹住掌心,微痛感和被夹子夹住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万尚志放开其余的手,仅凭被小蟹钳住的食指拎着它,看着小蟹大大的眼珠好似在说:“哈,大钳子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钳得你生疼?叫你敢抓老子,这回尝到我的厉害了吧!”
万尚志不由噗嗤一笑,走到海边,将食指及其上的小螃蟹放到海里面,不一会儿,小螃蟹松开钳子,迅速朝大海内里游走,没走多远,他迅速在海底的砂石当中刨坑,身子很快窜了进去,只吐出几个泡泡,升到海面上来又消失不见。
“这样的皇权,百姓遵从他,只是因为它保护了大多数百姓的利益。那么,小部分的百姓并不是被皇权所抛弃,其实而是被所有的人民一起放弃了,是他们为了利益,一起选择了对当下事件发展的最好道路。”身后,古星阔忽然开口:“真正毁灭我们家族的,不是皇权,是所有人。”
万尚志霍然转身,看着古星阔小小的身子,一脸凝重。
“我说的对么,万叔。”古星阔站定在那里,不过七八岁的年级,半人高的小个子,此刻却给以万尚志无比强大的压力。
他并未想到,这样小的年纪的一个小孩,心思竟然如此的向着负面,今日不过担忧于他认定自己家族是叛逆,所以万尚志解释中,一起把认为这孩子能理解的事情告诉他,可万尚志绝对没有想到,古星阔竟然会将皇帝的罪责,深思推广到所有百姓身上。
若在古星阔小时不加以正确引导,恐怕待他长大,性子将更加愤世嫉俗,对凡事的态度,总是会往坏处想,最终成长为一个黑暗的人。
“星阔,你错了。”万尚志面容柔和:“这种事件的决定权,从来只在上层人手里,百姓做不了主,也不能得知。”
“可如果给他们权力,他们会这样想,也会这样做。”古星阔捏着拳,反驳道。
万尚志缓缓摇头,“星阔,生死关头,你会要自己活下去,而要你的父亲替你死吗?”
“您不能拿这样来做比喻,父亲生我养我,怎能同他人一般。在生死关头,我宁愿替父亲去死,也不会要父亲为我而死。”古星阔皱眉说道。
万尚志踱步到古星阔身边,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膀,手掌因刚从水中提起,水渍虽被甩干,却终究带些潮湿与冷意。万尚志笑问道:“难道你就可以毫无负担毫无压力的去见一个陌生人为你赴死?”
古星阔犹豫一瞬,梗着脖子看向万尚志,说道:“那有何不可。”
万尚志眸光微闪,眼前出现许些过往画面:“你可知,边关多少将士,为了毫无血缘毫无关系的百姓多年来枕戈待旦,以生命相护?不说远处,就说这横川周遭的军队,你只见他在和平时贪婪无度地欺压百姓,却并未见到他在战争时为护百姓,宁愿浮尸百万也不向身后退却一步。”
古星阔梗着的脖子一僵,他略低下头:“身为士兵,守家卫国就是他们的职责。”
“守家卫国是他们的职责没错,可凭什么就要是他们来替我们来守家卫国呢?其实不然,这国这家,不止是他们在守。你以为菜价、米价、肉价为何是如今平民百姓吃得起的价钱,明明边关四处交战,一年税收无法供给如此庞大的军队出支,更何况还要支付官员俸禄、各地军政建筑修建以及修葺。”万尚志挑眉道:“是户部大臣一点一点缩减着大郑不该出支的用度,是皇室从库中拨钱,是无奈之中裁去北疆数十万大军,以西北部太平来换取的整个国家的局面稳定。”
万尚志说道:“你说的没错,在其位谋其职,身为皇帝,既然享受了万民参拜,就同样要为万民生计负责。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看待问题的原因自然不同,所以说,当年皇帝为了和平而付出御厨们利益,这没问题。但就怪皇帝他,明明可以查明真相,却因为着刚登基,事务繁忙,他不想在如此小事上大费周折是以草草决定,将罪责推脱给我父亲身上。待众人反驳时,他还一错再错,将劝谏众人一同杀死。这,才是我们为何要找皇帝的核心原因,皇帝做错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道歉。星阔,你明白了么?”
古星阔低下头,“我不明白……”
“尚志!”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叫喊,万尚志抬头看去,却原来是邵天宜正提步向这儿走来。
万尚志看了看古星阔,随即牵着他的手冲着邵天宜而去,待三人到近前碰面,万尚志问道:“怎么样,草药拿到了?武能怎么样,究竟发生了什么?”
邵天宜看一眼古星阔,显然众人都走了他为何还会在这儿,不过也没多想,直接说道:“草药已经拿到了,我已经交给费叔叔了,只是武能的情况很是不好,已经开始发热了,再然后的事情我没细听就过来了。我和古叔叔说你受伤了,在海边被贝壳划破了手臂,为了不被古叔叔怀疑,所以就来海边陪你咯。”
万尚志一皱眉头:“这件事恐怕瞒不了多久,文华武能两位兄弟定了今日回来,咱们已经来接,如若长久没有消息,恐怕古叔叔担心。”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