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这场面十分阔大,将领们显然不会察觉不到,他这队的将领已然打马回身,凑到这里厉声询问。
“额……唔!咳咳……!”那肉干终究是未被从喉里掏出,倒叫这帮人争抢着卡在了嗓中,此人又被众人围着掐着,终究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后脸色青紫地瘫倒下去。
此人竟被活生生噎死了!
可更让人心惊的是,围在他周遭的贫民仍旧未曾散去,反而更加奋力地扒他的嘴,似乎想从他的嘴中将那块肉干掏出来,即使此人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士兵脸色惨白,他嘶哑着声音说道:“报将军!是属下……是属下给了那人一块肉干。”
‘啪嗒!’马鞭狠厉地抽来,裹挟着劲风直接落在士兵的身上,他的藤甲被抽破了表层,可更严重的是那马鞭所带的劲道,生生将他掀翻到地上。
下一秒,他肩膀上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痛,只觉肉绽开一般在疯狂跳动,他眼前昏黑,痛得不禁龇牙咧嘴,只想此刻死去了才好。
“往后谁再敢无中生事,他便是例子!”将军横眉怒斥,随后又狠狠几鞭子抽向聚成一堆的贫民:“来人,将他们都赶走,还胆敢扰乱行军,一律格杀勿论!”
很快,一小队士兵便冲到那去驱赶众人,可红了眼的贫民又如何会听人劝说,直到士兵终于动了怒,抽出弯刀大肆砍杀,鲜血终于让贫民冷静下来,再也不敢因为一小块肉而丢掉生命,纷纷四散而逃。
挨了鞭子的士兵痛得在地上打滚,却又无力起身。同他要好的几个士兵忙从队列中钻出,伸手将他抬起又忙往队伍中隐藏,再不见士兵的人影,只能听他因痛苦而低声的呻吟。
那将军满意于处理结果,又打马往前面去了,不多时便到了兀阿术身旁汇报了此事,兀阿术点点头称赞他处事的沉稳可靠,后者十分欣喜,兀阿术便叫他回到队伍当中,军队再次往前行进。
可也在这时,兀阿术放慢了马速,到了万尚志他们这一排,随后便凑到邵天宜身旁,显然是想同邵天宜商讨什么。
万尚志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兀阿术沉声道:“军师,如今在外城区还好,没什么大建筑,道路宽阔可供马匹冲杀。可若等我们进了内城区,那里建筑茂密,道路狭窄,若二使在那处布下埋伏,饶是我们二十万大军也不好攻过去,若要人海战术……恐怕也要损失惨重,这并不是我想见到的。军师可有良计?”
邵天宜似乎思考了小半会儿,这才提问道:“将军的家族在哪里呢,若将军强攻王庭,二使拿将军的家族作为威胁该如何是好?”
兀阿术一怔,想来他从未想过这个诡计,而后他不确信地说道:“不会,我有留给家中私军。更何况,我兀氏也为贵族,他二使若动,岂不让满王寨贵族寒了心,届时谁还敢信任二使,将家族未来荣誉完全赌于他二人之手。
更何况,王寨中肯定还有更多贵族并未依附于二使,而是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出现。即使二使获胜,二使亦会内斗一番。若是王室获胜,他们虽不曾营救王室,却也并未参与叛乱,家族总的还是会繁荣昌盛下去,最多不受大王信赖。这样的中立家族不少也有十几个,难道他二使要同这些人皆做敌对,将所有反抗他们的人都杀死吗?”
兀阿术少见地多言,想来他对自己所言都不自信。
邵天宜只是微微一笑,兀阿术便完全打破了自己幻想的谎言。
邵天宜见状,终于开口说道:“大元帅掌众将领而许诺不会罪责他们的家族,何不同样的道理,以这些精英子弟胁迫他们的家族帮助我们呢?只要冲锋时,大元帅派这些贵族子弟做先锋,他们家族则不攻自退。而同时,他们守成军队皆是从各大家族筹集的私军,只要主子下令撤退,私军自然溃散,皆是战阵崩溃,我们不攻自胜。”
兀阿术面无表情,细细推敲了这个计策发觉并无一丝遗漏,这才点头说道:“便依军师所言,全权依仗军师了!”
邵天宜谦逊地笑道:“排兵布阵非我所擅,还是要靠大元帅。”
万尚志窃听着这二人互相恭维,不禁嗤地一笑,待发现二人尽偏头望向他,他便轻咳两声抬头远望,胡诌道:“那街口的饿狗小得像只小耗子,可真可怜呐。”
兀阿术自是知道他笑什么,不由冷哼道:“还请御使大人莫要学那无知小卒,肆意抛喂食物,届时阻碍了行军,可休怪兀阿术不客气。”
万尚志笑道:“说得是了,谢大元帅提醒,尚志自然不会。”
兀阿术再次冷哼一声,只想着过不了多久便派兀普库暗中杀了他,往后再不会碍自己的眼,心情便好了不少。招来个士兵,派士兵去后方将家族有权势、背景的将领召来,同这些人细细一商谈,他们便各自明了地点点头,又退下了。
很快,军中窜出数十骑哨兵,哨兵们目标各不同,可无外乎金国贵族区内的十几家大族、同数十家中小家族。
他们的信息只有一个,传信告诉族中,兀阿术大军来至之时,撤掉自家族中所有武力,一待兀阿术勤王救驾,免去自家家族所有罪责。而那时,不曾通知的那些个家族便会被兀阿术大军碾压,金国内各大家族势力将重新洗牌,资源将重新分配,将会有比跟着二使叛乱成功后的更大利益。
一切都商议好,眼看着日头也西斜下去了,队伍七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