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多年,这是莫耐尔第一次对他人吐露心声,话终于从口中说了出去,似乎压在身上多年的重担,一瞬间便被分出去了许些,心底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得到释放,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万尚志没想到竟有这样的隐情,是以在他听完莫耐尔的话语后,当场震惊的不知所措,直愣愣的看着莫耐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莫耐尔见他呆愣的模样,拳头捏紧开始讲述了所知的过去:“先王时期,我父王本是不受宠爱的王子,是以朝中无人愿把女儿嫁给父王。母后是从异域流浪而来,据传是在金国西北方很远很远的地方,她随商队运送商品,却在途中遭遇沙暴,商队全员而亡,只余她一个弱女子,蹒跚地寻找着生路。
父王因不受宠爱,未被留在王庭,被分封到离王庭极远的边城,正巧那日父王在巡视,便救了母后。母后并非金人,生的十分精致、漂亮,同金人女子面容粗糙、身材雄壮有很大的区别,一眼便被父王相中。
母后得了父王救治,亦逐渐心喜于父王,于是当时的父王便取了母后是为王子妃。
陈国联合金、费攻打郑,朝中一共五位王子,三位为争得先王喜爱披甲出征,初始的确大破郑国,捷报连连。但三位王叔互相攀比、贪攻冒进。中了当年初出茅庐的卫建宁的奇计,即使部下拼命营救,最终还是落得个一死二残。
金国崇尚勇武,缺了胳膊少了腿的王子,自然登不上王位,只余下排行第三的父王同排行第五的五王叔。
五王叔时年七岁,是早产儿,是以体质薄弱多病而因此甚为先王所不喜;五王叔母妃在生他的时候胎位不正,亦早早便香消玉殒,那是先王最喜爱的妃子之一,是以先王便更加厌恶五王叔。
然而先王年近五十,平日里总犯些偏头疼的病,眼下在朝中的储君候选人死的死、残的残,便有大臣开始像先王进言,早日立储。先王本便承丧子、伤子之痛,被朝臣吵的头痛万分,当庭大怒道:‘孤王还有哪个儿子可堪为储君?是残废的大王子三王子吗?!’
那时先王早已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四王子被他分封到边城去了,是有朝臣想到了父王,这才为先王召回。父王生母位份低劣,先王即是召回了父王,仍旧不愿册封父王为储君,而是一边同考较父王,一边从民间征召医师,希望治好五王叔的先天之疾,其暗意不言而喻,是想等待五王子成长起来后,再从两个厌恶的儿子中择选一位,继承大统。
先王后的儿子为原定的储君,奈何死在了卫建宁的手中,先王后再无嫡子,失去了竞争王位的资格。如此,任谁也没想到,父王的母妃竟自知身份卑微,为了父王更好的前途,自刎以将父王托付于先王后,如此,父王成了先王后的儿子,先王后名下的嫡王子,大金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但先王仍然不喜,并因此认为先王后有野心,更加着重于五王叔,还好五王叔后续隐疾复发,九岁而逝。先王即便再不喜,也只能将储君之位交给父王。毕竟先王老了,而他只有这一个健全而健康的王子。”
趁莫耐尔换气的功夫,万尚志疑问道:“不是说,是大王独自一人斩杀了白狼王,才为先王所喜爱,最终承继大统的吗?”
莫耐尔嗤笑一声,说道:“半真半假罢了,择选储君,总是要在王兴之地昭告历代先祖。仪式结束后,先王单独驭马带着父王去了林中,言辞狠厉间,满是嫌弃却无可奈何。父王很受伤,却默默承受没有反驳,先王训斥够了,便带着父王回到队伍当中。
不料此时一只白狼王带着狼群,将二人围住,父王奋力保护先王,让先王脱离了狼群的围攻,独自一人在狼群中苦苦挣扎。好在先王冷静,逃出后迅速调来随行护卫军,在护卫军的帮助下,父王从狼群中脱出,随后护卫军斩杀狼群时,父王远远一箭射死了白狼王,狼群便作鸟散,自此一事后,先王对父王的感官大大改善,父王独自斩杀白狼王一事,便自此流传。”
“然后呢?”万尚志听着金国王家秘辛,听的津津有味,不由着急的追问后文。
莫耐尔淡淡的瞥了万尚志一眼,继续道:“母后金发蓝瞳孔,很容易便能看出是异族人,先王认为母后身份身份卑微,不许母后承王妃位,钦点了朝中文史克鲁多家的嫡女为父王正妃。
父王坚决不从,面红耳赤地同先王争执,最终以辞就储君之位威胁,并那时母后被查出喜脉,先王同父王终于各退一步,若母妃生下男婴,便以母后就正妃位,克鲁多家嫡女为侧妃;若母后生下女婴,便以克鲁多家嫡女为正妃,母后为侧妃,女婴赐文公侯公主,封地千亩。若父王再不同意,便剥夺父王储君之位,并直接将母后连同腹中婴儿赐死。
最终父王应了先王这个条件,一年后,我出生了,先王自认乃天意,终归承认了母后的身份。
我三岁,先王宣召大使、文史二人为我文武启蒙,五岁,先王驾崩、父王登基,随后大臣们趁着先王死去,父王尚未完全掌权,文史联合大使、满朝勋贵一同逼迫父王,母后金发碧瞳乃妖孽转世,当火刑烧死以保国民平安,另立文史嫡女为王后。
父王自然百般不从,奈何文史大使对我下手,不知用了什么药物,我突然高烧起来,怎样医治都不消退,文史大使便以此为据,说是母后开始害人,父王仍然不从,文史大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