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吱嘎作响的楼梯走向三楼的房间,荆楚锋默默地记下了几级容易发出声响的楼梯台阶的位置。当荆楚锋站在三楼走廊时,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口边墙壁上留下的弹痕已经清楚地表明了为什么皮球说这个房间是酒店里最为安全的——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木质结构墙面下,竟然是混合着钢筋浇筑的混凝土墙体!
在打开房门时,沉重而又灵活的房门更是证实了荆楚锋的判断——连房门的木板里都夹了厚厚的一层钢板!
这样的防护措施,除非有人用炸药或是大威力火箭弹来攻击,否则还真是没法子破门而入了!
放下了手中并不算太大的行囊,在绕着整个房间里走了一圈之后,荆楚锋相当轻易地从电话听筒、花瓶、台灯、吊扇和床铺下方找出了八个窃听器。
朝着安装在屋内吊灯上的微型摄像头比划着自己的中指,荆楚锋一把将那八个大小不一、连产地和年代都有极大区别的窃听器一股脑扔进了屋子一侧的鱼缸里,然后一把扯下了那个看上去像是吊灯坠饰的微型摄像头。
从看上去不大、但重量却绝对不轻的行囊里摸出了个卫星电话,荆楚锋熟练地拨出了个号码,朝着静默无声地电话听筒低声说道:“我到位了!你在哪儿?”
电话那端,迅速传来了秦朗那颇有音乐家天赋般的声音:“我已经入侵了美国一家通讯公司和一家商务公司的专气象属卫星,如果他们的技术人员不是军方出身、且跟我交过手的话,那至少在一周内,他们不会发现我正用他们的卫星盯着你!”
挂上电话,荆楚锋几步走到了酒店阳台上,慢慢地伸了个懒腰,就像是个寻常的观光客一般好奇地打量着阳台下喧闹而又杂乱的街市。
很快,两个脖子上挂着相机,一边用蹩脚的日本式英语与兜售当地小玩意的小贩讨价还价,一边时不时地举起相机乱拍一顿的观光客落入了荆楚锋的视线中。
或许是同样看到荆楚锋,其中一名身形异常结实的观光客扬起了脖子,朝着站在阳台上的荆楚锋呲牙露出了个颇有些狰狞意味的微笑,连脖子上那道巨大的伤疤也仿佛在伴随着这个微笑,令人心悸地伸展开来。
隐晦地朝着那两名游客做了个‘待命’的手势,荆楚锋在酒店浴室中胡乱冲洗了一下满是汗水的身体,再从行囊中取出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装穿了起来。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铃也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打开房门,端着个放着上等朗姆酒和冰块的托盘、一脸讨好笑容的皮球几乎堵住了整张房门。
露出了一口令人恶心的黄板牙,皮球努力地侧过了身子,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如您所愿,最好的朗姆酒和冰块,还有我手下最好的信使,任您差遣!”
微微地点了点头,荆楚锋接过了皮球手中的托盘,低声朝着那看上去很有些拘谨的孩子说道:“去给我传个口信,我需要与麦德林先生的信使谈话,当面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