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平从州衙官吏名册中已经看出一些猫腻,比如说柳牧钧,家没有在淮扬郡,却在淮扬郡有3个小妾,若是没有钱,如何养活,就算是老家有钱,难道夫人愿意出钱养活小妾,还不是依靠在淮扬郡的“俸禄”。再比如说蒋义宏,快30岁了,只有一个正妻,还在外地,如果有钱,蒋义宏是耐不住寂寞的。此外,州衙吏员中,有3成是州县士绅、富户子弟,大都是坤元9年以后进入州衙的,这些人,是来做事的吗,州县很多士绅、富户纷纷离开,这些吏员的家族稳如磐石,这中间会没有联系吗。
周世平一直有一种理解,在官场上,能够捞到好处、又安然无恙之人,是厉害之人,那些完全依靠权势,不顾他人死活,过于贪婪的,是愚蠢之人,至于那些好处没有捞到,却臭名在外之人,是可怜人、老实人、无用之人。官场上,人人都标榜自身清廉,可惜,这些人日常的吃穿用度,却是普通老百姓难以企及的,所以,说归说,做归做,彼此心照不宣,如果有谁将清正廉洁当作法宝和教条,要么你是总统或者总统的儿子,要么你是革命老黄牛,只能埋头干活,不可以抬头看路。
周世平虽然遭遇沉重打击,不过,这些看法是不会改变的,前世自己就是那种好处没有捞到、臭名在外的无用之人,说到底怨自己无用啊。
“少爷,徐义松大人来了,就在州衙外面。”
“青书,快,通知紫鹃姑娘,还有,你去告诉蒋义宏,今日我不办公了。”
周世平离开签押房,快步向州衙外跑去
徐义松是第一个进入周人。
看着书房里整齐的摆设、一尘不染的桌椅,徐义松笑了:“紫鹃丫头还是如此伶俐,老夫也放心了,不过今后还要保持,世侄,你可要督促着些。”
“世伯说笑了,紫鹃姑娘聪明伶俐,很不错的,世平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世伯呢。”
“呵呵,世侄啊,自你离开韶康州,老夫还是第一次来看你,可不要有什么意见哦。”
“世伯能够惦记着世平,世平感激不尽。”
“世侄啊,不要这么严肃,老夫不习惯,老夫已经没有在官场了,不听那些套话,世侄远离故乡,来到这朝廷人人畏惧的边关,怕是心里不舒服,老夫也纳闷,堂堂殿试探花,居然到德庆县当知县,还有,榜眼在林口县当知县,不知道吏部那帮大老爷是怎么想的,是想你们来送死啊,还是想把你们磨砺成栋梁之才。”
“世伯,世平以为来到这里不一定是坏事,反正大家都穷,稍微有一点成绩,大家都可以看见,那些富裕之地,拼死累活的,也难得有效果。”
“嗯,这些话老夫爱听,有什么就说什么,说官话,话中有话,话里套话,以为别人听懂了,到头来害人害己,老夫就不明白了,官场上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世伯,您原来不也一样吗。”
“哈哈,小鬼头,老夫已经致仕了,在什么山唱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