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辉破天荒和梁平化说了许久的话,将对魏明阳如何安排的意见明确说出来了,要知道,梁平化不过是6品的太学博士,平日里入不了丞相的法眼。
因为魏明阳的关系,梁平化攀上了丞相大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如今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就是将魏明阳纳入麾下,让他为大辽朝廷效力,转而对付大周朝廷。当然,丞相大人说的很有道理,魏明阳原来是知州、户部郎中,本来就是大周5品官员,如今落难,颜面尚在,不能太寒碜了,就到国子监,出任从7品的太常博士,直接跟着梁平化做事。
梁平化第二次去见魏明阳,这次,梁平化脸上带着喜色,一路上都在思考以后的前程,国子监这地方梁平化不想呆了,挂羊头卖狗肉,本来就是做情报工作的,应该到刑部或者是大理寺去,堂堂正正做,领着一大班的手下,哪里学在国子监,偷偷摸摸的,弄不好,还要被派到大周、大夏甚至回纥等地去。梁平化名义上为国子监太学博士,其实暗地里从事着大庸的密探事宜,国子监中有一批官吏都属于梁平化节制,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如今魏明阳安排到国子监,出任太常博士,属于自己节制,实际上也是作为密探安排的。梁平化想到了早日将魏明阳培养出来,这样,自己就可以堂堂正正离开国子监了,当然,这中间少不了丞相大人的提携。
“刘公子,上次的酒宴,没有尽兴,今日我又来叨扰了。”
“梁老爷能够到在下这里来,在下求之不得啊。”
“好说好说,今日我有要事和公子商议,我看这样,就在公子的客房里饮酒,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好的,在下听从梁老爷的安排。”
酒过三巡,梁平化看着魏明阳,笑眯眯开口了。
“刘公子,我看你不像是商贾啊,你从大周淮扬州而来,却没有携带任何货物,而且,在蓟州已经快2个月了,也没有做一桩买卖,刘公子究竟是做什么买卖啊。”
“梁老爷,您说笑了,在下就是生意人,不过遭遇颇多挫折,如今变得小心罢了。”
“哦,是吗,在下听说大周京城发生了大事情,右丞相魏鑫被赐死,家人发配施恩县,嫡子魏明阳被发配到德庆县征边军军营充军,不料,却在淮扬州得遇家奴协助,杀死押送的军士,逃离淮扬州,不知所踪,不知刘公子可否知晓此事啊。”
梁平化说完,紧紧盯着魏明阳。
魏明阳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戚之色,很快便消失了。
“梁老爷,魏家的事情,与在下何干,在下只是对买卖有兴趣,况且,在下从来不愿意与官府衙门打交道,在下不知晓这些事情。”
“是吗,刘公子,魏明阳到淮扬州,刘公子便到了淮扬州,魏明阳离开淮扬州,刘公子亦离开淮扬州,奇怪的是,黄六告诉我,刘公子离开淮扬州时,不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路走,仿佛害怕被人察觉,若刘公子是生意人,怎么会离开安全的官道,专走那危险的偏僻小路呢?”
“梁老爷,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行了,刘公子,哦,不,魏公子,不必要遮遮掩掩了,你的一切行踪,我都知晓,黄六是我的属下,你在客栈的所有举动,他都清楚。”
“梁老爷,您这是何意,准备将在下当作魏明阳交给大周朝廷吗?”
“魏公子,你错了,我本是大辽官员,岂会将你送回大周去,不过,魏公子眼下有两个选择,一是跟随我,为大辽朝廷效力,伺机为家族报仇,另外便是由我将你和你的家奴押送回大周,至少可以领到一些赏钱啊。”
魏明阳低下头,沉思了好一会,终于抬起头,开口了。
“梁大人,明阳身负血海深仇,日日想着报仇雪恨,明阳愿意追随大人,只是请大人有机会成全明阳,明阳只要能够报仇,死而无憾。”
“好,爽快,魏公子,来,来,我们喝酒。”
两日后,魏明阳成为了大辽国子监太常博士,不过,初入国子监的他,没有什么具体事宜,每日里去点卯后,便可以自由活动了。
魏明阳依旧居住在客栈,他已经吩咐刘奔等人去租房屋了,这天夜里,魏明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不知道梁平化什么意思,为何推荐他到国子监,不过,这第一步总算是迈出来了,他历尽艰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努力适应环境,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如今终于在大辽立足了。
魏明阳翻身起床,点燃了油灯,接着微弱的光芒,找出已经备好的纸笔墨砚,开始动手写信了,这是他从大辽京城蓟州写出的第一封信,落款是暗影1号。从此,这个大周第一号密探开始了他完全不同的生活。
孤独、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魏明阳的眼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