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城外约莫三里左右的位置,正是袁军的后方阵营所在,几名身穿厚重铠甲的战将正骑着高头大马,凝目望着前方。而在众将当中,还有两名穿着文官服饰的谋士,也是同样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邺城,其中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谋士嘴角一撇,冷哼道:“没想到,这曹军倒是有点本事,如此仓皇之间,竟然还能稳住阵脚,挡住我军的攻势!”
“哼!”一名满脸疤痕的战将听得这文官的话,立马就是冷哼了一声,喝道:“辛大人此言差矣,此战尚未结束,就此断言未免太早了吧?只要我领兵上前,保证能够一口气攻破邺城城门!生擒那典韦!”
“颜将军切莫冲动!”听得那战将好不客气的呼喝声,那谋士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不悦,只是对那战将,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人家是主公最为重视的战将之一颜良呢!他辛评也算是袁绍跟前的重要谋士,但他心里很清楚,在袁绍心目中,自己的地位那是远远及不上颜良的。所以虽然被颜良言语冲撞,但辛评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说道:“眼下邺城城破在即,又何须将军亲自上阵杀敌?我等只需留在此处,等候城破之时!”
“不错!”另一名谋士,也就是辛评的亲弟弟辛毗看了一眼颜良,又看了一眼辛评,也是跟着开口说道:“颜将军,此战我等只需坐享其成便可,又何须亲身犯险?那典韦凶名在外,就连当年天下无双的吕布也都折损在他手下了!以下官之见,将军还是谨慎为妙!”
“什么?”辛评一听到自己弟弟的话就是脸色一变,立马就是扭过头瞪了一眼辛毗,正要开口挽回,那边颜良却已经是脸色阴沉了下来,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珠子就是嚷了起来:“辛毗!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说某不如典韦?简直是狗屁不通!吕布算什么鸟东西,典韦就算是杀了他,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待某现在就杀过去,定要将典韦的人头给砍下来!”
“颜将军!”辛评见了,也是满脸的苦涩,连忙是上前劝说,可颜良如何肯听劝?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留着短髯,外表粗狂的战将却是纵马拦在了颜良的面前,此人正是与颜良同有河北四庭柱之称的河北名将张颌!只见张颌也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辛毗,随即对颜良说道:“这次我们来攻邺城,乃是为了主公的大业,岂能因一时意气而乱来?要是坏了主公的大事,将军将来如何与主公交代?”
一来张颌与自己同为武将,身手也不比自己差多少,二来张颌提及了袁绍,颜良对袁绍忠心不二,自然也不会对袁绍的话不管不顾,所以在听得张颌的话之后,颜良也是立马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冷哼一声,这才止住了要冲杀上前的冲动。而张颌见到颜良退下去了,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辛评、辛毗兄弟俩,随即也是慢慢纵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看到张颌止住了颜良,辛评总算是松了口气,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直接拉了一把辛毗坐骑的缰绳,将辛毗给拉到了一旁,见到左右无人,这才沉声喝道:“佐治!你为何这么做?”
面对自家兄长的质问,辛毗似乎有些心虚,低下头,说道:“小弟不知兄长所言何故?”
“何故?”对于辛毗的回答,辛评冷笑不已,沉声说道:“佐治,我知道你心中并不愿辅佐袁公!但袁公于我们辛家有知遇之恩,我们辛家一家老小也都在袁公治下!辅佐袁公乃是我们辛家的宿命!你还是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你的才华远胜为兄,只要你能够忠心辅佐袁公,以你的才华,定能得到袁公的重用,重振我们辛家的声威!”
对于兄长的苦苦相劝,辛毗也是陷入了沉默,不再回答,见到如此,辛评也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无法说服自己这个弟弟,只能是长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只要你千万别在像刚刚那样动小心思!颜良是个莽夫,看不出你的用意,但那张颌却是心思慎密之人,刚刚他已经看穿了你的小伎俩!只不过张颌不是那种背后使绊子的人,你可千万别触动他的底线,否则,到时候非但为兄保不住你,就连我们辛家也要被你给牵连了!”
听得辛评的话,辛毗沉默了好半响,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突然,一阵战鼓声从邺城方向传了过来,紧接着,邺城方向的喊杀声瞬间提高了几个档!辛评和辛毗两人都是吓了一跳,慌忙扭过头一看,只见之前一直紧闭的城门,此刻竟是打开了!一道黑色的激流从城门内涌了出来,竟是将堵在城门口的袁军军阵给冲开!
辛评和辛毗立马就是回到了刚刚所在的位置,朝着邺城方向遥望,辛评忍不住对左右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张颌此刻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眉宇之间多出了一份阴沉,沉声说道:“城内的曹军好像冲出城来了!”
“什么?这不可能!”一听到张颌的话,辛评立马就是忍不住惊呼起来,脸上满是质疑和惊愕,扭过头仔细朝着前方望去,只不过他的眼力实在是比不上张颌这些武将,根本看不清前方,只能是大声喊道:“曹军兵力不过三万!之前又是仓促应战,在城头上的守军最多不过五千,应付我军的攻击尚且不及,怎么敢出城作战?难道那曹军的统帅是个蠢材?”
“哈哈哈哈!”辛评的话刚刚说完,一旁却是响起了一把笑声,正是颜良!只见颜良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