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自然是说的很对,但是这个规矩,李嬷嬷就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旁人听不懂觉得还有些懵懂,金秀何许人也,自然是听懂李嬷嬷话里头的含义。
“我自然是知道规矩的,本朝以孝治天下,不管是谁,都不能忘了这个孝道,别说旁的了,就说万岁爷的孝心,可真的够做天下人的表率,六宫之中,无论是谁,都不该忘了孝道,都不该忘了尊敬孝顺皇太后,嬷嬷,您说,”金秀挑眉一笑,“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很是,很是,”李嬷嬷点头道,“若是人人都和福晋这一般想法,就好了。”
李嬷嬷满意的告辞离去,倒不是单纯为了金秀赐给的几两碎银子,而是得到了李嬷嬷,或者是得到了皇太后想知道的答案,很多时候黄金万两可求,懂事听话能明白自己意思的人才是难找的。
李嬷嬷离开了,金秀盘膝坐在炕上若有所思,章嬷嬷喜滋滋的将两盒饽饽先拿着礼佛一番,“什么好的贡品都比不上这个!老佛爷赏赐的东西是最好的。”
她就下去了,金秀思来想容姑姑请来,说自己个有话问,等见到容姑姑,金秀就马上发问:“老佛爷想着要招揽我,你觉得如何?”
“福晋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几把刷子了?”容姑姑冷笑一声,“不是奴婢小看福晋,就靠着您现在这么一位阿哥福晋的身份,还不配老佛爷来招揽。”
金秀不以为意,“话儿可不能说,老话说,莫欺少年穷,有朝一日,日龙穿凤!”金秀笑道,“我是地位卑微了些,可我在寿康宫说了那么一番话,老佛爷就觉得我是可造之材,这才派了人来送饽饽了。”
金秀把在寿康宫的那些话儿一复述,容佩一下子就明白了,“福晋这是乐于被当枪使了?”
“皇太后拿着你来对付皇贵妃的枪呢,”容佩不屑的望着金秀,“当人家手里头的枪,可真的有意思吗?”
“人要存活在内宫之中,就有有自己的价值,”金秀对着容佩的态度不以为忤,“就算是被当枪使,那也是还有一些作用,我如今最怕不是被当枪使,而是无人问津,无论是谁,皇太后,万岁爷,或者是皇贵妃,都把我这里,把十二阿哥这里给遗忘了在,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容佩凝视金秀,“让十二阿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算是被人遗忘了,也是他的福气。”
“平平安安不是被遗忘,”容佩的观点,就是金秀不认同的了,“在这大内之中,姑姑应该比我还要清楚,若是一个嫔妃,没有恩宠没有子嗣,未来的日子过得如何艰难。别的且不说了,舒妃娘娘就是最好的例子,就算是身处妃位,还是被大家伙遗忘了,她被遗忘了是被遗忘了,可这日子,能平平安安的吗?”
“舒妃娘娘心里头愤愤不平,自然是平安不了。”容佩说道。
“人生在世不称意的时候多,愤愤不平是正常不过了。”金秀笑道,“且不说嫔妃了,就说是十二阿哥,若是没有一点功劳,怎么封爵?若是没有得了皇太后的招抚,只怕也不能平安到了现在,以前有人靠着,可不能一直叫人靠着。”
“可福晋的这个意思,被人当枪使,和找人当靠山,奴婢觉得没有任何差别。”容佩冷漠的说道。
“还是有差别的,有靠山,那么就是要一直跟着靠山,而当枪使,我们可以当这个人的枪,也可以当那个人的枪,转换自由。”
“那么现在福晋的意思是,铁了心,要当皇太后的枪了?”
“临时当一下,想必也没什么不好的吧?”金秀笑道,“二姑之间难为媳,如今横竖皇贵妃对着我讨厌极了,又时不时的打算敲打我,我又何必跟在面前赔小心?或者是人家要惩治我,我还要老老实实受着,”金秀摇摇头,“我可不是这个风格。”
“那也是福晋做事儿太出挑了,”容佩提醒金秀自己过去的光辉战绩,“您若是不去帮着舒妃强出头,只怕是皇贵妃也不会厌弃你。”
“可十一福晋富察氏也没有得罪皇贵妃,怎么偏生皇贵妃也是这样对着她?”金秀反问容佩,“你可知道这里头的缘故。”
容佩当然知道,她没说,金秀还是解释了一番:“无非我们都是阿哥的福晋,而且赐婚的阿哥,都不是皇贵妃所出的罢了,这个道理,我相信姑姑是知道的。”
皇贵妃对着金秀的不满和恶意,可不仅仅是因为帮衬了舒妃而让自己丢面子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因为立场的原因,金秀和皇贵妃两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调和的可能。
舒妃这里倒是其次,毕竟舒妃无儿无女也没有恩宠,除了口嗨之外,不能够给皇贵妃造成什么威胁,而金秀自从嫁给了永基,只要永基还是皇子,没有过继出去,那么永远就是皇贵妃最大的威胁。
容佩自然清楚,她沉默许久,“主子娘娘就是皇太后昔日手里头的枪,孝贤皇后有子嗣有恩宠,掌管六宫,皇太后日子过得不舒服,所以特意也帮衬了主子娘娘几次,让主子娘娘可以升贵妃,可主子娘娘成了六宫之主,皇太后又是不喜欢了,她又会特意安排了其余的人来分主子娘娘的恩宠。”
这样的套路可真不少见,但像是皇太后这样急切的,金秀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容佩或许知道一些,但她这个时候可还不想告诉金秀,“奴婢是怕将来,你也会重蹈覆辙,走上了主子娘娘的老路。”这话倒是透露出了一些关心之意,不再像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