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有裴家门的弟子过来送银子。鱼秋白问:“老门主什么时候回去?”那名弟子说:“我们今天就走,他们已经在退房了。师父让我拜托先生,送酒的事一定不要耽误。”鱼秋白说:“你回去转告老门主,让他放心。我们当天一定送到。”裴家门的弟子走了。
鱼秋白壤戳恕S闱锇追愿溃骸罢馐桥峒颐潘屠吹囊子,还有原来攒下的几百两。你拿去,交给云罗姑娘。问问她,还需要多少?”韩文领命,带着银子出门。
鱼秋白对李木和若离说:“你们两个跟我出去一趟。”李木问:“咱们去哪?”鱼秋白说:“李家镇。”李木惊讶道:“难道先生还要给裴家的人送行?”鱼秋白笑道:“到那你们就知道了。”
乞云罗正在指挥弟子们收拾院落。韩文搭着兜囊高高兴兴找来:“姑姑!姑姑!”乞云罗转身问道:“韩文,你怎么回来了?”韩文说:“是丘先生让我来的。丘先生让我来给姑姑送银子。”乞云罗稍稍愣了一下,看着韩文走到近前。
韩文把兜囊卸下,交给乞云罗:“一共是四百五十两。丘先生说,如果不够,姑姑尽管开口。”乞云罗说:“这么多?山庄重建正用得着。你回去告诉丘先生,就说银子算是咱们东山派借的,等咱们缓过劲来,慢慢还给他。”韩文说:“丘先生没说要还。”乞云罗说:“丘先生费尽心血把酒坊开起来。拿出这么多银子支援咱们重建,已经是帮了大忙。咱们怎能不还?”
韩文笑了笑,忽然说道:“姑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乞云罗问:“什么好消息?”韩文说:“上次裴家门不是坑了咱们二百坛酒吗,这次连本带利都赔进去了!”乞云罗惊讶道:“怎么回事?”韩文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乞云罗说了。
乞云罗说:“他们这是咎由自取。”韩文说:“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让他们赔偿咱们上次的损失。”乞云罗说:“上次怪我不仔细,签了合同就不能反悔。丘先生讲信用,当然不会找后账。”韩文说:“丘先生也这么说。”
乞云罗看了他一眼。韩文忙说:“哦,丘先生没有说姑姑,只是说签了合同就不能反悔,不应该找后账。丘先生真是做大事的人,那样的事都能忍了,还卖酒给他们。还有这次,损失了一百坛云罗佳酿、三辆马车,他好像根本就没当回事,一点都不心疼。”
乞云罗忽然问道:“你确定那一百坛装的都是酒?”韩文愣了一下,说:“那几车酒我们没有经手,都是李木灌装的。只是临走的时候,丘先生叫我们另外带了两坛开封的,路上喝。那两坛肯定是云罗佳酿。”听到这,乞云罗脸上露出笑容。
韩文愣愣地问道:“姑姑的意思是,被人劫走的那些酒坛,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酒?”乞云罗轻轻点头。韩文说:“我当时也觉得纳闷,最近也没怎么赶工,怎么忽然多出一百坛云罗佳酿。难道灌的都是水?”乞云罗笑着说:“你回去问丘先生吧。”
韩文说:“要真是那样,那咱们还赚了!裴家门赔了一百三十两银子。扣除一百个坛子和三辆马车的损失,剩下的也足以把上次的损失补回来了。”乞云罗说:“现在你知道丘先生为什么不着急了吧?”韩文点着头,兴奋地说道:“丘先生真是厉害!就这么不露声色地,就把二百坛酒的损失补回来了。”乞云罗越想越觉得开心,之前误签合同形成的心结终于打开了。
李木赶着马车来到韩北风获救后曾经栖身的农家小院。李生正等在门口,赶紧上前打招呼。李木把马车停好,放下脚凳。若离跳下来,扶着鱼秋白下了车。
鱼秋白问:“老董来了吗?”李生说:“都在里面呢。知道先生要来,我们老早就过来了。”李木纳闷道:“你们知道我们要来?”李生说:“知道啊。不是你们传的信吗?”李木更加纳闷:“我们什么时候传信了?”李生错愕地看着鱼秋白。
鱼秋白笑着说:“他不知道鸽子的事。鸽子一直是若离养着。”李生:“哦,我说呢。”李木傻傻地问道:“那些鸽子是信鸽?他们怎么知道飞到哪?”李生说:“那些鸽子是我养的,先生要几只,老董让我扮作卖鸽子的,找机会卖给酒坊。鸽子放出来,当然是回到我那里。”李木这才恍然大悟。
李生引着他们进了院子,大声通报:“老董,丘先生到了。”董老诚快步走出来,身后跟着杨连、单柏、荀百川、胡春等人。李木看到单柏,稍稍愣了一下。单柏却笑着冲他点头。董老诚上前说道:“先生有事传个话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鱼秋白说:“我今天是专程来答谢诸位的。”
董老诚把鱼秋白请进屋里。落座之后,董老诚问:“先生的目的都达成了?”鱼秋白微笑着点头:“嗯。多亏了这几位朋友帮忙。”李木这才明白,憨笑着说道:“原来你们几位……嗨,我还真把你们当成劫匪了。”单柏笑着说:“还好你没叫他们砍掉我一只手。”李木说:“难怪先生吩咐,抓到劫匪不得有任何伤害。原来是自己人。”
董老诚问:“裴家门的人没有起疑吧?”鱼秋白说:“当时应该没有,事后就难说了。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敢胡来。”李生说:“先生应该再大方一点,多放几坛好酒。就两个半坛是酒,其他灌的都是水。这要叫裴家门的人发现了,岂不露馅?”杨连说:“你哪里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