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令人惊讶啊!本以为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呢,看来尔等也是颇具修为之人,届时吃时多半还有神识,想想都觉得兴奋啊!啊哈哈哈哈……”
这种于鼓掌间玩弄困厄猎物的愉悦感,所迸发出的得意气息,对猎物来说是逼人的凌冽寒意。许是巨兽千年来不错与人言语,此刻的他对交流的渴望明显是远远大于口腹之欲的,遂紧接着说道:
“又如何舍得将这些大好年华的孩子们生吞活剥呢?他们头顶有广阔地蓝天,脚下有蔚蓝的大海,风那么的青涩,阳光又何其的明媚,再来两口海葡萄,御风躺于云间,最美不过这蔚然苍天……”
悚然的尖啸悄然间变得柔和,又从柔和变成了悲怆,虽然说得尽是些美好、轻快地事物,可对一只言辞间充斥着,对苍天大海无限期望的千年困兽来说,这样的美好愈加如那绚丽鸩羽、鹤顶丹红,不思量尚好,一想起便令人寸断肝肠。
可这悲伤尚未过去,怪异的笑声便再次响彻整个洞窟,接着便喋喋不休的接着说起一些令人半懂半不懂的话语,时而恐吓威胁,时而自怨自艾,一会狂暴骂街,一会怡然自得。众人的情绪、心境,便随其忽高忽低的飘荡摇曳。可无论多么迫人心神的凶兽,只要变成了话唠,便会令其身负的霸气减弱,傻气增加,所谓“平静的湖面最可怕,不叫的狗咬死人”便是此般。酒过三巡食之无味,话说三遍味淡如水,众人便也逐渐适应这恐怖中又略带可爱的怪异氛围。本就不甚惊惶的夜雪,见弟弟妹妹此刻终于都归于平静,遂放下心来望向布尔。
只见布尔双目紧闭,正凝神蓄力。夜雪暗自试运修为,发现身体的麻痹感虽然比方才轻了几分,但仍不足以达到运使真气的地步,那他究竟是要干什么?夜雪心中可谓惊、喜交集。以布尔的缜密冷静,断然不会做些无用之功;可此时此刻的境遇又着实难以有所建树,难免又会对其将做之事感到担心。
夜雪又将目光转向与自己近乎持平的小青雀身上,却惊奇的发现这只小鸟也在望着自己,夜雪遂与之对视起来,小雀眼睛明亮,却带着些许漠然,片刻后便闭目养神。夜雪思忖道,以方才之势来看,此物虽不起眼却也是蕴藏着深湛修为的,再者,临此绝境犹能淡然处之,这份定力甚至比起修为更加令人惊奇。奈何众人皆难言语,一时间也无法探寻到更多信息。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