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开始踩着厚厚地积雪来回踱步,给众人强大的心理压力,好为自己争取愈合、恢复的时间。手臂上的烧伤已经完全恢复,胸口这道伤痕也在慢慢愈合,拖不起的是众人,刚才之所以能打出这样的效果,多是占了出其不意之功,此刻每个人的法决及其属性,悉数被啸月洞察,再想像方才那样打出效果已不可能。真实实力与战斗经验明显不足,唯一尚有赢面的只能是趁人之危和默契配合。
“大家听我说!历练从来都不指的是击倒弱者,而是战胜强者,战胜由恐惧编制的心理牢笼!以此才能不辜负你们体内的高贵血统,才能不辱没你们师承的得道名家,才能真正告慰雷爷、云爷的在天之灵!以我久跟地母大神之所见所闻,此奸佞小人的修为其实很不入流,刚才又被我弟弟斩伤要害,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不给其喘息之机,必能一举诛灭小人得报大仇!”
夜雪深知此刻斗志、战意、信心这三者对于战局的影响,于此殊死搏斗之时,如若心生怯意则必然一败涂地,因此对众人喊话提神。若不其然,大家随即被这段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所打动,纷纷鼓起劲头。一个个手中捏起法决,强悍的战意充斥在阵营上空,激励着每个人的内心。
这倒是啸月所始料不及的,毕竟方才一战,看似自己吃了大亏,但实则是对方尝了败仗。因为啸月不过是落了些伤痕,流了些血,但对方可是每人均施展了最强修为,反而只能取得这样的战果,这种高山仰止所带来的压迫感,使他们失了魂。啸月本欲修整片刻,待伤势恢复后翻手便能轻取这群惊弓之鸟,熟料被夜雪一席话给激活了,看来一场关乎生死的大战已不可避免
啸月审视了一遍在场的众人,暗自思忖道这几人的修为虽有高下,但任他是谁此刻也远远难及此种状态下的自己,但方才一战已能看出端倪,如若这群人可以打出天衣无缝的配合,自己也是难以取胜的;何况此刻伤势并未平复,不可骄纵逞强,应当避其锋芒拖他一拖,待伤口完全愈合后,再出其不意的撕开这层防御,令其投鼠忌器、自乱阵脚。
既已打定主义,啸月便在对方即将主动进攻的档口大声喊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诸位少年英雄果然身手不凡,令本王大开眼界,打心底里钦佩,不觉间便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时间情感泛滥,亦不愿再与尔等交手。”
啸月边快说着边暗自观察众动向,一看众人当真暂时搁置攻势,便强压内心的得意之情,假意伤感地缓缓说道
“云爷曾救我于危难之际,好让我这丧家之犬有家可归,多年来无以为报,便想着在他们决斗之时暗中相助,使云爷达成夙愿,熟料竟然变成这般境地,本王也是痛心疾悔不当初啊!都怪这破石头,让我一时间贪念蒙蔽赤子之心……”
说着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向圆石,边走边骂边抱怨,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演技派高手弄得云里雾里,一时间真假难辨举棋不定,可谁又曾注意到啸月放松且悔恨的神情下,一双尖耳警惕的支棱着。
“都怪这破石头,看本王不毁了你!”
啸月沉吟片刻后,狡黠一笑,一声嘶吼、抬脚跺地,将圆石震飞一人高,忽地一个倒挂金钩,大脚直踢圆石边缘,身体尚在半空腾挪之际,圆石已砸向守约玄策兄弟。众人无不惊骇,一丝幻想随即破灭,被欺骗的愤慨和急切地救人意愿,让众人纷纷施展法决进行拦截,一时间数道真气连同守约用手甩出的弹丸,齐齐射向急飞行的圆石。
在圆石崩裂的碎片中,一声得意的尖啸刺破夜空,随即在众人愕然的神情中,一道极为凌厉的身影划过明月,在原石碎片落地的一刹那,阁楼里传出丫头和赤瞳的呼救声。
一招假途灭虢后接一手声东击西,着实打得众人猝不及防。拖延到伤口愈合后便露出卑劣者的獠牙,丰富的战场经验再配上强大诡谲的心理素质,让这一攻击既卑鄙又精彩。
一长串诡异中透着得意的大笑,透过阁楼的层层木架、窗棂,回荡在寂寥地旷野,震颤着每个人的内心。众人无不腿若灌铅、身若铁锥、呆立不动,手上还保持着施决时的手势,全身上下唯一在动的只有剧烈地心跳,以及被这猛烈地心跳牵动着一起抽搐的面部肌肉。
“要打呢本王陪你们,要降呢本王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小人得志的口吻在末了的笑声中表露无遗,这个贪婪残忍的暴徒仿佛看到了在望的胜利,又仿佛在欣赏方才自己精彩绝伦的战斗艺术,便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罪恶丑陋的嘴脸展露无遗。
“刚不是挺能打的嘛?怎么这会变得如此深沉?”
随即双爪一用力,丫头和赤瞳便出痛苦的哀鸣,但立马便被一串得意的笑声淹没。接着便听到一段压低声音,自喉咙中嘀咕出来的残忍变态的腔调
“好嫩的小兔子和小狐狸啊,该怎么吃掉呢?一口吞了的话那就太残忍了,为了让你们知道本王是一个仁慈的恩主,只得一条胳膊、一条腿的慢慢吃喽……哈哈哈哈——”
“够了!你这个毫无尊严的变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要是敢动他俩一根毫毛,本小爷誓死要与你这无耻小人同归于尽!”
林熄收起掌间火焰,回身盯着阁楼,众人见状也纷纷收起法决、真气,与林熄一道转身看向阁楼。窗户半掩微微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