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这红茶奇异,可这杯子更是不凡,热饮入杯即为温,温而不凉保温极佳。接着便回忆起林熄之言,这是燃兕遗留之物,想来当是兕角,于兕类妖兽而言,兽角堪比生命,可林熄为何却说这燃兕福缘深厚?莫不是讥讽之言?却又不像!林熄虽然言辞戏谑、行为乖张,但总觉得在这幅外表之下有颗赤子之心。一时间又是难以参悟,日上三竿,守约经跑跑了几个时辰,一路留下的静谧之瞳也并无异样,脚下也极是疲累,守约四周审视一番后,找定一棵大树,将三人铺于披风之上,自己依树坐定树下青石。
“不要坐着里!哥哥快走!”
玄策紧张却又无奈的叫喊,除了他自己外任谁也无法听到。可就在这叫喊声中,同样地时间,同样地袭击方式,换在了不同地人身上呈现,只不过这次的主攻手是一只禽足,纤细却锋利的骨爪沿树干悄悄滑下,守约却纹丝未动,眼看利爪已近发丝,玄策不忍再看,黯然闭目垂泪。
一声鹤唳唤起玄策睁开眼睛的勇气,只见这只利爪被硬生生定在守约发丝之上,原来守约在坐下之前,探查周围环境之时,已将自己的**银弹置于对面树干,待袭击来临时,手指弹出狂风之息,触动蛇筋弹绳,击中骨鹤利爪。一击既中,后招跟随,守约一拍树干,一招倒挂金钩随即踢出,正中骨鹤面门,登时落地化为鸡冠花株。
脚下刚一落地,背后一阵凉气,回头处巨木已拦腰折断,船桅般粗细的尖喙已破空袭来,力道刚猛遒劲,似乎不可硬抗,守约大惊之下,身体顺势向后一趟,身体呈半躬之状,肚皮紧贴尖喙避开攻击,与此同时,伸出的双手已将近地面,指端真气一荡,腰部发力催动双腿力量,手抓下颌脚踢其胸,一个凌空倒转,便将这大鹏骨雕空中画圆、肚皮朝上扳倒在地,激起的烟尘未息,紧接着又是一声哀鸣,抓丁下颌的手掌已催动真气,瞬间击碎大鹏头骨,待烟尘散去,一株金丝楠苗随风摇曳。
“果然是心思缜密修为不凡!”
长生自远处慢慢踱步走来,显然对适才的守约很是惊讶,毕竟近乎同等战力的骨豹和骨彘给了玄策巨大的创伤,而守约却几乎秒杀了它们,着实令人意外。长生也暗自思忖,看来得拿出态度来应对强敌。
守约也不敢托大,速将地上三人卷起,斜背在身上,一手吸取树上的弹弓,斜插进马靴仅露出弓绳,一手拔出匕首藏锋反握,摆出守势以待强敌。
长生掌心腾起一团嫩绿焰火,霎时火焰布满手掌,继而掌心向前在空中重复画圆,圆环越散越大,当有径长五尺时,长生将手掌向前一推,圆环向前催动,面状绿焰随风增大,外围扩散的同时,在圆心处形成空洞,临近守约之时正好形成可容守约通过的内缘,穿过守约向前推进,直至完全消失。守约心生疑惑,这法决绿意盎然,令人如沐春风,竟看不到一丝生杀力道,可以正因如此才是守约最担心的,此番对敌双方皆知对手之厉害,出手必为杀招,而此刻却是如此和风温婉,莫非,莫非自己此刻已遭暗算?守约速速提口真气,觉得并无异样,但周围静谧之瞳却同时传出剧烈的波动。
咔——咔——
周围的草木皆疯狂生长,带动脚下的土地岩石向空中升腾,顷刻间草木已遮天蔽日,犹如囚笼从四周砸将过来,草木囚笼刚一罩定,前、后、左、右以及正上方皆极速向笼中刺进一杆削尖木刺。
嘭——
一声巨响自笼中传出,紧接着木笼连同插进去的木杆便开始旋转,登时枝飞草溅、烟雾缭乱,末了又是一声。
嗖——
一道银芒自飞溅的草木中直直飞出,穿碎过一路上散乱的枝叶,击向长生,长生忙运起法决,自推出的墨绿色掌心中长出一株树苗,向前生长的同时变成一根碗口粗细的树干,迎着激射过来的银芒撞将过去。银色光芒如一只木钻般,在木干中心前行,一路刨起大量木花,整根圆木便如曳起一圈圈的长尾,旋转着不断变短,速度由快变慢,在靠近手心的时候,长生将手一攥,但这强弩之末依然带着他向后一个踉跄,后撤一步终于站定。
长生摊开手瞥了一眼掌中已经残缺的银丸,心中满是惊讶。于此被动防守之际,犹能反客为主,这份修为、意识、战意确是难得,若非阵营对立,能结交如此之人,当为一大兴事。便幽幽开口: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实在难得,若能不辍修行,日后必成大才,何必执迷不悟止步于此!在这里将尔等诛灭殆尽着实于心不忍,给你指条明路,只消放下三人,定保你脱此困境!”
待枝干草木尘埃落定后,守约喘着粗气躬身握刀站立,身上挂着伤痕,鲜血将衣襟染成斑斓之状。原来守约在木笼加身的刹那,便握紧匕首旋转身体,直舞的锋刃如织密不透风,将自己和三人裹在其间,但碎掉木笼之后的五根削尖木杆,着实令守约吃了苦头,自己抵挡尚易,要连同保护目标庞大的三人,就只得以身为盾,强行抵抗,同时一手拉起斜插在长靴上的弓绳,运起狂风之息直取长生。
“多谢长生阁下美意,但这战阵上换不来的,在茶桌上岂能谈得来?何况我等生死同心,守约岂会忘恩负义苟活于世!”
守约言辞一贯委婉,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