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翼小雀将众人叫醒的时候,夕阳已经爬上天空。白衣仙子已不在木楼附近,唯留周围无比炫彩惊艳的橙红林海。五人起身望着天空,只见一朵苍红云团自天幕倾泻而下,流淌至众人跟前后瞬间一分为五化为五匹枣红彪马,彪马似实还虚虽虚又实,众人虽持怀疑态度但还是在玄策的带动下飞身上马,刚一上去枣红彪马一声嘶鸣向天空窜去。
待五人飞上天空之后,只见群马奔腾群兽嘶鸣,橙红色虚影一闪,回望之际正是白衣仙女,只是此刻的白衣不再而改为晚霞色泽,仔细看时甚至连发色也随之改变,只见其原本温婉合约的面庞流露着些许严肃,手中握着一支看不到尽头的赤练云藤,一声长啸后随手一挥,登时万马奔腾蔚然壮阔,五人所乘彪马更是五马当先奔在最前,其速度之快较之于夜雪羽化后的飞行速度也是丝毫不遑多让,顷刻间便将木楼远远甩在身后,整个黄昏时分奔腾岂止千里。
落日余晖逐渐散去,夜幕即将涌上的时候众人再次跨过一处以阴阳五行之术布局的层林法阵,五匹枣红彪马随着夕阳的颜色逐渐变成青黑色,尔后咆哮一声立起前蹄以终止此次狂奔,接着云团消散彪马不复。五人环顾四周,借着残存的暮光看清楚后面闪动着的粼粼波光,方才知晓此刻已经在一处岛屿上空。
暮色中仙子一袭黑衣黑发隐于仓黑云团之间,周围群马慑服噤声静侍,仙子目送五人远去的背影,接着穿过无人背影向东望去。
“第三千六百五十一批啦,帝君,您可安好……”
且说五人一路狂奔后豪情干云,借着方才的兴头夜雪双臂一震登时幻化出雪凤之姿,夜幕中羽白如雪逼人眼眸,四人也纷纷拉开架势紧随其后。夜雪自浴火重生后并未真正感受这幅羽翼的力量,故而一扇之下整个身体竟如流星般落在百里远的云间,四人正欲向前疾奔却发现一阵大风之后姐姐竟然完全无踪无影,守约赶忙拉住即将飞奔的三人,三人随即会意静候,奈何夜雪恍然回身之际,因为并未完全掌握这身气势雄浑的修为,所以回身之时角度略有偏差,失之毫厘而谬之千里,经过百里远距离的放大之后,返回之时早已不在原先的地方。
双方焦虑之后终于静下心来,守约召集三人略作商议后说道:
“此事事出仓促,不过好在姐姐心思缜密,虽然初时会有焦急,但平静之后定会想到和我们一样向东而去,只要方向一致自可殊途同归。”
众人依言乘着夜色向前疾行,与其身侧相隔数十里的夜雪也在同一时间向东而去。双方难免心中黯然,这脚步也就越发沉重,走走停停奔了一夜也不及平日里半夜所走路程,天将破晓之时纷纷按落云头驻足休息。
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昏昏沉沉起身,松松睡眼睁开时投进眼帘的便是满树满树的沃若桃花,小丫头的心瞬间便被融化,玄策则半是故意逗妹妹半是不解风情的戏谑道:
“满树桃花哪有满树桃子好看!”
“还真有桃子!”
不等丫头反驳玄策哥哥,师兄已经伸出手臂在高大的桃树中间摘下一颗红白相间的巨大蟠桃。几人定睛看时果然在繁密桃花中看到上层的一枚枚桃子,玄策一个纵身便为大家取下数颗,就着草间清露一经擦拭便纳在口中,桃子脆甜可口却越吃越觉得酸涩,更为惊异的是这些桃子竟然全无果核!
惊异之中忽闻前方剑啸如风、宛若龙吟,四人赶忙悄悄向前摸索,只见三里之外确有一位正在花间舞剑的白衣少年,远远望去只觉此人生的是好生潇洒,身材颀长眉目清秀,面若冠玉白发披肩,一把单刃长柄利剑在其掌中神妙非凡,身随剑走剑随心往,悠然而至赫然而消,一袭剑影尚在一袭剑影又起,剑芒看似凌厉霸道可劈在周围巨大桃树上却又毫发无伤,唯有枝间桃花迎风而落、随风而舞,青紫色剑芒、道道白影、红色桃花,三者交相辉映融为一体,实在美不胜收惹人沉醉。
一通剑舞之后,光影留形至许久后方才一一消失,手中长剑随之变小如发簪长短,白衣少年将其簪于发间,而后缓步至树下,取出一柄桃木花锄径直走到右侧靠近树干的地方停住脚步,挥动花锄将其中一片花瓣埋进土中。
守约目光敏锐地观察着眼前一切,当其他人都在欣赏白衣男子这份情调的时候,只有他是在佩服此人的非凡剑术。原来在方才的舞剑中,林中落下的所有花瓣均被从中斩断,唯独他葬下的那片是完整的,并且此人舞剑结束后是径直走向这片花瓣的,这就说明他的斩击并非随意施为,而是每一招都细腻精准恰到好处。
守约扪心自问,若在漫天花雨之中以弩箭击之却也不难,可难就难在此人的斩击羽然可以随心所欲得遇木而止,虽然每一道剑气都霸道无比,却又可以将这些雄奇的力道控制在股掌之间,如此心手相依举重若轻地操控能力自己实难与之相较。
正在回味之际,一阵阴风拂过,四人不免打个激灵,定睛看时只见少年方才舞剑的地方竟然下起如丝小雨,阳光下这些小雨闪烁彩光在这林中竟织起一段彩虹。少年也不躲避,只任细雨淋湿衣袖,继而本就范围不大的雨幕再次收缩至白衣少年头顶,可这些丝雨却显得相当灵巧,只在其发间游走后沿着衣衫流至花锄,再经花锄汇入刚刚埋下的那枚花瓣。
少年踱步向前,虽然步履缓慢却仿佛有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