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耶松船厂,基本上都是两三百吨的船,每年都要造一两条上千吨的轮船。
正是因为耶松船厂的关系,为了避免竞争,薛策才如此作为。
耶松船厂在成本上还是略微胜出的,但轮船招商局的这个qb5难逢的机会,一定要争取过来。
张士衡也刻意的替薛策隐瞒这个事实,也是心头惴惴,这位巡抚大人可别来捣江南船坞同样是他的心头rou。
“恩,船厂的发展速度的确不错,这是相当于自身的实力而言。不过,我现在准备拔苗助长一番,不知道薛总办有没有这个信心。”
薛策退一软,跪倒在地喊道:“使不得啊,大人,使不得,船厂受限于成本与资金,只能如此步步为营,积蓄实力,要是拔苗助长,这根基可就毁了,大好局面可不能给破坏啊。”
他是真急了,李安生如此说,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啊。
李安生讶然,连忙将他扶起,说道:“这是为何?难道制造局真的如此不堪,还不如求新机器厂?”
薛策眼前一黑,求新机器厂今年才修成一座大船坞,能够建造数百吨的轮船,算是个竞争对手,可并给他放在眼里,毕竟是民营的可李安生居然说江南船坞不如求新机器厂,这简直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天哪,上天啊,怎么会将这样一个白痴一样的巡抚大人送到了江苏来啊,偏偏还要跑到江南船坞来大放厥词。
大人,你不懂就别装懂,说的全是外行话,外行的离谱。
“中华航运公司委托我为他们在求新机器厂订造两艘三千吨海轮,48万两银子一艘,他们马上就要开工建造一艘,而且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资金链不会断,下半年就开建另一艘。他们如此信心十足,资本远远不如江南船坞,还不到江南船坞的一半,就有如此的气魄与胆量,为何江南船坞却如此保守?”他强忍住笑,看着一本正经听着,听到后来惊呼失声的薛策与张士衡两人将你们,哪里会拿出肚子里真正的货se来?
将老子当成个什么都不懂来瞎指挥的外行?哼,也太看不起我李安生了。
薛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也太让人吃惊了,“大,大大,大人,此话当真?求新机器厂真接了那两艘海轮的订单?这中华航运公司到底是哪里的企业,居然会如此气量宏大,只怕耶松船厂听说了,也要急的跳脚。有了这两张单子,求新机器厂将会迅速超过江南船坞,在规模上向耶松船厂发起赶超。”
李安生眯着眼,笑了笑,说道:“求新机器厂已经改成求新造船厂了,你们去一打听就知道,朱志尧之所以没有宣扬出来,是不想惹人红眼,惹来麻烦而已。耶松船厂没有得到这份订单,只怕气的发疯,要使出不正当竞争的手段。”
张士衡拍了下大tui,响亮的一记,看来用力不他略微ji动的说道:“怪不得朱志尧前趟来找我商谈预定钢材的事情,他的嘴倒也紧得很,我不松口说钢材充足,他也不肯说需要多少。我也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四处找钢铁购买。难道,难道大人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李大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么点出息?两条三千吨海轮就能让他们两个如此ji动?
“那中华航运公司是新近成立的公司,沪上的虞洽卿先生等人都有入股,我也在其中有些股份,美国财团也投资了一部分,总体来说还是中外合资企业。将来航运公司的业务主要面向南方与东北的近海运输以及美国之星财团的远东业务。”
听说李安生坦诚自己也有股份在航运公司,两人倒是又吃了一惊,但想到李安生在北方有财神爷的声名,看来的确是身价不菲。
张士衡幽怨的看了眼李安生,大人啊大人,你居然还得意洋洋,就不知道早点来江南船坞?将订单介绍给求新机器厂,这实在是一大败笔啊。
可是,他跟薛策又不能当面提出,刚刚两人还在一吹一唱,江南船坞目前发展的不需要拔苗助长,现在提出要争这订单,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薛策咂巴着嘴,半天才回过神来,接连唉声叹气,不住的击掌抱憾,“这朱志尧倒也胆大,成本不占优,准备工作都没有,资金也不足,就敢接这单子?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他有这等豪气,哎,时势造英雄啊。要是给他造成这两艘轮船,以后我都没脸敢在他面前走。”
的确,作为官办的上海造船界的老二,华人船厂中的老大,他始终在朱志尧等人面前有优越感,可现在,颠倒了,他根本就不敢在朱志尧面前出现。
要是,要是那两艘三千吨海轮的订单落到江南船坞多好,这样的拔苗助长他很是欢迎啊。
李安生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面部肌rou酸疼的很,这装腔作势还真不是好装的,缓缓说道:“这有什么?美国之星财团指定中华航运公司将两艘海轮用于近海运输,提供图纸提供技术,甚至还提供技师指导,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朱志尧也胆大,我只是给他引荐了吉祥银行,他就敢贷款,将全部资产都抵押了出去,贷了50万两银子。中华航运公司扶持民族工业是不遗余力的,合同签订时,结算价格是按照结算时钢铁价格来最终定论的。也就是说,如果随着钢铁的涨价,造成这48万两银子的造价超出,那么溢价部分将由中华航运公司来支付。这可是个保险啊,而且人家还预付了一半的预付款,好说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