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袁世凯是不会大力气甚至冒着忌讳去尝试推动的,损己利人,哪有这么好的事。
李安生也认为袁克定这是老成持重之言,倒是难得,后世的这位为人所怂恿教唆bi父称帝的“皇太子”,也是有他的独到之处。
“要是我升官发财太过,有些人心里肯定不舒服。爬的高到时候跌的重,还不如安稳些。兄长之言弟心有同感。”
话不用说的太多,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并不愿此刻显lu出来。
本来周学熙与刘竣这样已经跟李安生关系比较近的,都怕李安生这次因为心存怨恨,会失了分寸,看来还是让他们比较放心。
这时,柳宅的下人却进来通报,说是善通来访。
这次善通靠着善耆的关系,只是因为教子无方纵容包庇的罪名,降了爵位,夺了官职,过两年就能起复,可他的儿子莫贵却是被定了首罪,准备择日处以极刑,连个全尸都不会有,善通哪里甘心。
钱家被连根拔起,钱广闻独自硬扛着,不肯让他的儿子钱振宇同为首罪,倒是让钱振宇活了条命,发配到伊犁,终生不得回京。
善通的不甘心更是剧烈,凭啥人家钱家儿子能活命,而他儿子却不能?
善耆自然是不肯保莫贵的,保善通,是因为动了善通就等于在打他肃亲王的脸,而保莫贵,却是要承担莫大压力的,这等不肖子孙,善耆巴不得立即去死,只是将仇恨都移到了李安生头上。
那桐是庆亲王一路的人,奕劻之前答应与善耆联手,如今却翻转脸,那桐从严惩处,哪里留半点余手。
“安生贤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周学熙淡淡的劝着,眼神却在暗示李安生。
李安生心领神会,自然知道怎么做。
李成武嚷嚷道:“那条老狗来作甚?让他逃过一劫,难道还心不满意不足么?”
李安生连忙将他劝吓,虽然李成武纨绔了些,脑子也有些愣,可这次李家与他的关系着实进了一步。
他不敢怠慢,亲自相迎,要是大喇喇的,只怕过后就有人说闲话,御史也会争相弹劾他,在宗室近支跟前摆这么大的架子,这个罪名他可吃不消。
不过,善通的架子还是很大,上来就是一顿臭骂。
李安生给他的唾沫星子溅到脸上,很是尴尬,可又不能跟对方较真,对方马上就要失去儿子,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这可怜人,眼下却未免有些可恨。
“李二愣,你可别忘了,在梅家别院那边,你可是杀了不少人的,你别以为你一点事情也没有。要是你不在老佛爷那边为我儿子脱罪,我也饶不了你。”
善通气势汹汹,穷凶极恶,不过,李安生厉内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啦?你才杀人家都杀人。不要污蔑好人,你们父子难道污蔑人上瘾了?难道又想来上一次冤案不成?”
李安生半点不肯相让,与这等人理论图费口舌,直截了当的给予抨击,再不识相,直接轰出去,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胖叮当终于不再装深沉,一溜烟的窜了出来,叫道:“谁?谁又想污蔑我们?老子才刚刚从牢里放出来,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宣泄,让我打死这狗奴才。”
周学熙与刘竣连忙上来架住胖叮当,不让他继续闯祸,将一名宗室近支叫做狗奴才,这事传出去了只怕连慈禧都保不住他,少说也要一顿板子。
对于清室贵胄来说,这全天下都是他们的奴才,哪有奴才倒过来骂他们这些主子爷为奴才的。
不过,善通se厉内荏的外表还是被揭穿了,之间他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哭喊着。
“李二愣,求你放过莫贵一马啊,你在老佛爷面前要保他啊,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说句话,老佛爷一定不会为难莫贵的呀。”
之前嚣张跋扈的气焰一下子消失倒罢了,来了个风火**逆转,转而这副做派,也难怪会教出莫贵这样的儿子。
李安生见他连连磕头,心存不忍,他并不是有fu人之仁的人,但是,这件事情,莫贵的确是被权贵当成了枪使。
这点善通自己也很清楚,为此他深恨善耆,关键时刻却不肯出头救侄儿的命。
把人当枪使,出了事情却将责任全部都推到了莫贵身上,善通他不甘啊。
“李大人,我求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就跪在这里给你磕头,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
善通果然是个老无赖,开始撒起泼来,要是让人看到他给李安生磕头跪拜而李安生无动于衷的话,那可就又是一场风bo。
李安生连忙上前搀扶,诚恳的说道:“老国公,你放心吧,我定然会在太后面前说话,希望能够保住莫贵的只是,此事成与不成,不在我。”
善通要的就是这句话,只是他没想到李安生会这么干脆,心下起疑,抬头看了看李安生,见他神se平静,满是诚挚,联想对方的口碑,半信半疑。
周学熙上来搀扶他起来,说道:“安生贤侄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你,定然不会骗你。”
善通信了大半成,神情有些ji动,只要慈禧不是太昏头,定然会顺水推舟,如此莫贵的x命就能保住。
他都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让李安生答应,看来的确是莫贵做的过分了些,当初两家结怨也是错在己方。
周学熙的话他是信任的,于是他对李安生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