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生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洵贝勒,圆圆的脸,白嫩白嫩的,眉清目秀,谁知道却是个大蛀虫,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搜刮钱财。
“哟,贝勒爷,你还没回京城?老子我马上就是美国公民了,是不是还准备拿办我啊?”
虽然对方“屈驾”前来墨尔根,但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有什么好脸色,怎的,贝勒又怎样,老子连亲王都敢得罪。
“李二愣,不要不知好歹,还真以为我等不敢惩治你不成?不过是当年的逃奴子孙而已,还真以为是什么高级货色,美利坚公民?到哪都是大清的奴才,还真把自个当回事。赶紧给洵贝勒磕头认错,不然有你好看。”
忠心护主的孟恩远立马跳出来指责呵斥,一付要将李安生生吞活剥的样子。
“哟,你这奴才,你自己爱当奴才还拉着别人也当奴才?老子现在不高级,但你动动我试试?我就把自己当回事,怎的?”
李安生本来打算到杨山河那去瞄美女的,这不马上要农忙了,又要忙上一阵,可载洵跟孟恩远却跑来添乱。
载洵脸都气白了,他可是天潢贵胄,哪里受过如此闲气,本来当对方一条贱狗,可以随意打杀,可偏偏又一时奈何不了他,真是气煞人也。
“李二愣,别给你脸不要脸,识相的将你手头的那点好东西交出来,你真以为庆亲王不敢把你怎样?美国佬未必保的住你,为了区区一个奴才而得罪摄政亲王,你以为这买卖美国佬爱做?”
李安生知道美国人的确不会为了他而强行开罪奕劻,可他还是有底牌,那就是赌慈禧不会轻易放弃延寿丸,他就是要将事情闹大,闹的越大越好,让奕劻投鼠忌器,让慈禧出面收拾。
“奕劻那老东西,误国害民,还嫌贪的不够,这大清朝都快给他贪没了。我们便是要让奕劻知道,让你们这帮蛀虫知道,也有你们吞不下去的横财,老子就是不交出来,怎的?”
胖叮当一溜烟的窜了出来,脸上肥肉抖动着,直着嗓子叫嚷。
李安生还真是解气,胖叮当就是够劲,“爷不奉陪了,你们爱干嘛就干嘛去,别挡着爷的道。”
载洵简直要气晕过去,孟恩远咆哮如雷,让一众兵丁上前捉拿胖叮当,却被胖叮当一股脑的打倒,胖拳头虎虎生风,很是在孟恩远的脸上脑袋上砸了几拳。
“让你们发飙耍横,老子是李富贵,从美利坚来的,怎的?也是你们这帮奴才能动的?”
“快滚快滚,好狗不挡道。”
载洵跟孟恩远被吓的屁滚尿流,孟恩远在地上打着滚,哭爹叫娘声嘶力竭。
哪里想到竟然有如此凶人,不讲道理蛮横无赖,更有洪老六等一干人团团围上,看来今天是注定要吃瘪了。
“李二愣,走着瞧,还有你李富贵,今日之辱必有回报。”
孟恩远与载洵被人扶着气冲冲的去了,径直到墨尔根城内去调兵前来找回梁子。
墨尔根驻守着新军一个营的人马,半数在城内,半数在商贸市场,这城内的半营人马,孟恩远还是能调动的。
可哪知道,一听说要调兵前去捉拿胖叮当,这半营人马立即就称病的称病尿遁的尿遁,更有许多人中途溜走,将孟恩远气的七窍生烟。
新军中到处都在流传,钦差大臣要对李大人动真格的,调兵镇压,顿时乱了套,要是李大人被拿办了,他们以后的幸福人生谁来负责?
民怨沸腾加上新军不安稳,载洵与孟恩远一时也慌了神。
这时李安生跟胖叮当却被程德全叫了去,原来程德全亲自赶到了墨尔根,想要看看此事能不能转圜,谁知道李安生直接就跟对方闹了起来。
“富贵,你当众辱骂钦差大人,还辱及庆亲王,这是要受惩办的。还有,安生,你向来稳重,为何此次如此决绝,一定要将自己逼到绝路?”
程德全百思不得其解,李安生是他的得力爱将,要是没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徐世昌争权。
李安生无奈的说道:“如今可是妥协退让能够了结的?更何况,这些权贵太自以为是,跟这样的人就要不讲道理蛮横撒泼,要是跟他们讲道理,讲礼义廉耻,说不得他们要爬到你头上来。他们就是一帮贱骨头,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是从后世来的,当然能够旁观者清,奕劻就算是摄政王,也就那么回事,有着他的局限性。
跳出了这个藩篱来看此事,当然不需要忍气吞声,恶霸作风最适合对付载洵与孟恩远,越是如此他们越是觉得凛然不可轻犯。
他其实是深谋远虑的,不是一时图嘴皮子痛快,跟载洵他们对着干,正要将此事闹大。
程德全说不过他,只得算数,拉着李安生往绥化与海伦等地视察。
绥化与海伦、呼兰称为呼绥海,是黑龙江最适宜农垦的地区,寒地黑土、松嫩平原的核心区,土地集中连片,地势平坦,土质优良,肥力较高,日照时间长,雨量比较充沛,适于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生长,更是草地连绵,草质优良,同时也是李安生心目中的畜牧业基地。
这里的农税之前一直是黑龙江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也是黑龙江最富庶的地区,也只有这两年声势上落后于瑷珲、墨尔根以及齐齐哈尔等地,但是本身基础相当好。
程德全让李安生也兼了此地的垦务,指导农耕,所以今年的丰收,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