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遭了恰卡一事,乡邻们主动出手,在杨家外头用木篱笆圈了一圈,有一人多高,也不是个小工程,居然出现在了一位民间大夫的家中,让人诧异之余也感慨杨山河在此地的名望。
两扇木扉门打开着,木篱笆外头有五六匹马与两辆马车,里头则站着十余名随从样子的人物,并一二十名当地百姓稀稀落落的缩在角落里闲聊,不与这些大人家出来的人争风。
杨山河治病出了名,连墨尔根城中不少的富商大户都来找他看病,故而每日间依旧是门庭若市。
李安生一走进院子,就只觉周围的眼光都齐刷刷的落到了他身上。
几名识得他的百姓上前来问安打千,李安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扶住了一番交谈。
墨尔根民间都知道他向来不摆架子,不在意官威不官威,但平日里的杀名也盛,使得许多百姓都对他又爱又怕。
只是那些从墨尔根城内来的十余人倒是没有上前来拜见,而是带着畏惧与惊疑的眼神看着这边,更有些敌视的眼神。
虽说新的商贸市场促进了新的贸易中心,造就了许多的新富商,但从前墨尔根商贸上头的旧格局被打破,又重新洗牌,自然有许多声名不太好的富商大户遭了损失。
李安生也不理这些人的眼光,便往屋内去,这屋子是两进,头进是候诊与抓药的两间,后面则是杨山河诊治并父女安住的两间。
杨玉容正低着头用小杵子在石磨中捣着药,专心致志的样子,让李安生不忍心惊动。
李安生注意到杨玉容梳着后世清末民初电视剧中最常出现的“麻花双圆髻”,和传统双圆髻梳法一样,惟须先扎两个小把,各拧成一条单麻花辫,共两条,然后照圆髻方法,各盘成一个圆髻,共两个,左髻左挽,右髻右挽,两髻相并,并非平列,发梢各掖在本髻后面,很是俏丽别致,很受那些小姐们喜欢,等到民国只怕还会更受欢迎。
杨家父女是去年迁移过来的,重新编定的名册上写的原籍是山东德州,只怕是含糊其辞,瞧父女俩的气质,便不是乡下旮旯地方出来的。
乌黑亮丽的头发,呃,李安生不知道怎么会冒起来这么一个字眼,杨玉容的头发还真是有营养,真的比后世洗发水广告里那特效还要好,看来是颇懂得养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练武而身体好的缘故。
垂着头,露出了小半片白皙皮肤的脖子弯出很好看的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有着晶莹如玉的美感。
握着小杵子的手也是极好看的,白皙柔嫩,手指细长笔直,显然并没有因为练武而留下瑕疵,要不然手指关节粗大之类还真的会毁了这双手的美感。
杵起草药来,极有韵律,杨玉容专心致志的样子很让人着迷,当然,着迷的不仅仅是李安生一个人,跟在他后面的李持国与谢垢两人也目瞪口呆,一个在想着:天哪,这穷乡僻壤之地,竟然有如此绝色,毫不逊于梅家小姐;另一个则是在想:只是看了半张脸蛋就已经美的如此动人心魄,这才知道原来世间的美女也如隐士,隐在市井乡间。
胖叮当对两位“好色之徒”极为不满,哼哼唧唧的将两人挤开,龇牙咧嘴,靠,这可是我哥的马子。
杨玉容被胖叮当的表演给惊动,抬起头来一瞧,却见门槛外头站了几个人却不进来,原来是那个极年轻的李大人。
胖叮当的胖脸钻到了前头,笑眯眯的说道:“杨家姐姐,可还安好?哦,杵药呢,我力气大,还是我来帮你吧。”
杨玉容见了胖叮当憨态可掬,又想到那日这小胖子所说的无稽之语,不禁脸上浮起两片红云。
转了出来,福了一福,会说话的眼睛弯成了迷人的月牙,“请李大人安,这位,恩,安好。我倒是靠杵药消磨时光呢,哪里要许多力气,还是谢了小哥的好意。”
声音娇柔悦耳,婉转清扬,听在耳中极为舒服,倒像是睡意朦胧时听得天籁之音一般。
杨玉容落落大方,姿态优雅,又利落的紧,说是小家碧玉,却也有些大家闺秀的气派,让李持国与谢垢更是称赞几分。
李安生本想说些今天天气真不错之类的没营养话语,可忽然间天有些阴了下来,不禁暗骂一声贼老天,连搭讪的机会都给我。
只能没营养的慰问几句,便托辞进去拜望杨山河,好少些尴尬。
杨玉容倒是陪着一同进去,李安生趁着这机会,好好的嗅了嗅人家姑娘身上的体香,真是闻之忘俗,那股淡淡的幽香仿佛是空谷幽兰绽放,自然清冽,品高而不媚俗。
看来今天真是没有白来一趟,收获大大地啊。
杨山河还是那样,并不热切也不冷淡,说话倒是谈吐有致,言之有物,是个有见识的。
他本来不想因为李安生的到来而耽搁给人看病,可那几个病人见李安生来了,都如老鼠见了猫似的溜之大吉,让他极为不满,却不好在李安生面前发作起来,以为这又是个谱大得没边的官,说话也敷衍了事起来。
李安生倒是不知自己给莫名其妙的冤枉了一番,只是觉得话不投机,在杨家逗留了片刻,便告辞离去。
倒是胖叮当马屁不断,围着杨玉容姐姐长姐姐短,哄得杨玉容笑颜不断,这货,居然借着教杨山河经营药田诀窍的由头,约定了下次来拜访时间。
总算凭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