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侧转身形,古剑如经天虹光再次出招,剑尖准确的点在却尘剑剑锋之上,两剑在半空中连成一线,煞是惊险。
众人惊呼声中,却尘剑终于被斜斜激起,掠向半空。
阿牛也被凌厉的剑气震得胸口血气翻涌,连退六步,顿时在草地上留下六个由深到浅的脚印。
巫挺剑诀一引,却尘剑划过道弧光当头再次射落,这次取的是阿牛头顶的天灵盖。
阿牛深吸一口气,虎腰如杨柳枝一般弯折,身体朝后仰倒,头几乎碰到地面。沉金古剑嗡嗡鸣响,一式“高山流水”横封门户,正接住飞剑。
顿时,金石交击声如玉珠坠盘,耀眼的火星不断飞溅,却尘剑在半空翻转盘旋被底下的一团黄光不停震起。
台下众人无不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台上拚斗,丁原更是觉得时间竟变得如此漫长。
巫挺额头渗出滚滚汗珠,头顶亦冒出淡淡的青烟,显然已将功力发挥到极致。此刻他已骑虎难下,只有拼得耗损真元拿下阿牛。可对方虽如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却偏偏韧劲十足,屹立不倒。
巫挺晓得御剑之术尽管威力绝伦可损耗极大,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真气一旦难以为济,输的很可能就是他了。无可奈何下只得加紧催动体内真气,剑诀横引,脸上紫光一现,大喝道:“破!”
“噗——”由于他拼出全力,体内经脉受到自身真气震荡,一口鲜血也喷口而出!
姬榄眉头紧缩,不由担心自己师弟的命运。他心知就算巫挺赢下这场,但已受了内伤,下面的比试更会凶多吉少。
但巫挺全力出剑效果果然不同,却尘剑紫光亮到顶点,简直不可以目逼视,锐利的锋芒连连震开底下黄光,终于破入阿牛的防御剑网。
丁原只觉得心快跳到嗓子眼,双拳不知不觉紧握成团。若是阿牛一旦有什么闪失,他也管不了什么比试规矩了。
好在阿牛平日看起来浑浑噩噩,此时却机灵无比。见青锋闪动,森寒的剑气已迫到胸口,他腰腹一弹,双足竟平移而出,身体在空中扭成麻花一般,堪堪让过飞剑。
但凌厉的剑气依旧割裂开阿牛身上衣裳,数道血丝自衣服里渗出。众人只当阿牛败局将定,不想变化再起!
巫挺正要驱动却尘剑,对阿牛发动最后一击,沉金古剑闪电般横出,“叮”的击在飞剑剑身上,震的却尘剑再次一颤,光影顿时缓了半分。
阿牛左手一翻,沉金剑鞘赫然在手,竟以鞘为剑一招“万流归宗”直迎飞剑。
“喀楞”一声,三尺紫光不偏不倚,正被剑鞘收入,瞬间没入其中。阿牛的左手立时被震的酸麻,身躯在空中又连番数转,这才稍稍卸去些劲道,徐徐站定。
台下罕见的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怔怔注视着阿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牛左手的虎口已被震裂,豆大血珠不停滴落。但已经没人会在意这些,久久回味刚才的一幕场景,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在发梦。
丁原最先反应过来,不等长老宣布结果,他已欢呼一声跳进擂台。
那边的巫挺呆呆望着被阿牛收进剑鞘的却尘剑,心头五味翻搅。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相信自己第一战居然就败了,而且是败在一个比自己足足小了数十岁、名不见经传的楞头小子手中。
掐着剑诀的左手兀自凝在胸口,嘴角边的血丝还带着淡淡咸味,但自己却莫名其妙的输了。想到数十年的苦心修炼,到头来却尘剑竟被一个娃娃收去,如此奇耻大辱又怎堪当得?
巫挺越想越怒,脑中一热,蓦然大喝道:“我与你拼了!”他全然不问自己已经落败,翠岚御魔诀再次发动,驱使却尘剑脱鞘而出!
谁都没有料到,巫挺居然在却尘剑被收后仍要出手,阿牛更是没想到对方会不依不饶。
只见却尘剑紫光闪耀,凌空掠过半圈,挟着一股凌厉的罡风直迫阿牛面门。
丁原正张开双手要拥抱阿牛,忽然心头警兆突起,背后一阵寒气迫到,刮的肌肤生疼,衣裳开裂,耳朵里就听见阿牛惊慌的叫道:“丁小哥,小心——”
这变故来的实在太突然,即便是站在擂台一边负责仲裁的翠霞派长老也始料未及,待要出手截下飞剑,那缕电光却已到丁原后脑。
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姬雪雁更是面色苍白险些昏倒,紧紧闭起双目不敢再看。
丁原虽眼不能见却也知道不好,要待转身已是不及,若想让开更是不能。好在他临危不乱,想起背后所负雪原竹剑,当下气随意动,剑跟神走,“铿”的一记清鸣,三尺紫竹剑跃然出鞘。
却尘剑此刻堪堪杀到,正撞在紫竹剑身上。
那雪原竹剑竟硬生生架住飞剑,不仅没有断裂反将它震飞出去,顿时,丁原觉得背后一股大力涌来,震得眼前金星乱舞,“哇”的一口鲜血吐出,身体不由自主朝前踉跄而出,经脉更是疼得如每寸都被撕裂一般。
丁原胸口郁闷难当,正要喷出第二口鲜血,丹田一股热流汩汩而升,瞬间布满全身,疼痛立减,好受了不少。
这自然是蕴藏在他体内的一甲子功力被巨大的外力激起,自动生成一道护体真气,保住了主人的经脉。
丁原朝前一跌,却撞进了一堵宽厚坚实的胸膛上,原来是阿牛抱住了他。
丁原心头怒气冲冠,自是明白遭了巫挺的暗算。以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