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礼盒出神。邓宣略一思索已然明白,走上去拍了拍花纤盈的肩,以示安慰,也不必再多问一句。花纤盈如梦初醒,转颜娇嗔道:“你知道这是谁送的?”见邓宣微笑着点头,花纤盈怅然叹息道:“楚大哥刚才托了不夜岛的弟子悄悄送了进来。他不肯来出席咱们的婚宴,显然
是不愿见到林大哥,真不晓得,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邓宣道:“虽然我也不明白,但我相信误会总有解开的一天。”花纤盈轻轻道:“但愿如此”突然她感觉邓宣的呼吸声短促粗重起来,花纤盈奇怪地顺着邓宣的目光往床上看去,正瞧见红褥高枕间露出一对兔子长耳。她笑盈盈地抱起那只养得水润光滑、几乎体重赶超小羊羔的兔子,送入邓宣怀中,爱怜地道:“以后你们多的是机会亲近!
小阿宣,乖,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邓宣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在凝固,吭哧了半天终于哀求道:“我不太习惯跟一只兔子同床,纤盈,你行行好成吗?”
正当邓宣在为自己争取床位时,有一人已悄然由木仙子打开血动岩的光门,迳自进到血奕天。陪他的,只有小青、小金和六眼灵猫。灾劫过后的血奕天满目疮痍,当日众人站立的高崖,只剩下半边残岩孤独地守望冥海。血雾冉冉波平风静,冥海似睡着的婴儿打着轻轻的鼾声。而在三个月前,它还是惊涛骇浪、幕天席地,几乎要吞没整个世
界。这里,已看不到容若蝶留下的丝毫痕迹。林熠伫立在坍塌的峭壁凹坑里,目光巡索良久,似在追忆,似在期待。“我下去了。”他回头望了望三头魔兽,又叮嘱道:“小金、小青,帮我乖乖地看好肉身,可不准欺负新来的朋友。”小金不满地吱吱叫嚷,指手画脚,意思要和他一起到冥海游泳。林熠拒绝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们只需在上面等我回来,其它都不用管。”小金委委屈屈地点点脑袋瓜,林熠盘膝坐下,片刻之后,元神出窍徐徐飘向冥海上方,再望小金、小青和六眼灵猫一眼,
身影投入海中。下沉约莫里许,他停住身形弹指射出一缕流光。这束光“忽”地涣散成千万丝光线,朝着深海不同的方向逸去。林熠耐心等待了一炷香,周围渐渐聚拢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冥海魔物,尽皆含着敬畏神情,远远匍匐跪拜。林熠运气吐声,徐徐问道:“你们有谁见过,近日潜伏在冥海中的一个外来人?”没一会儿,有头噬血鳌笨重蹒跚地游了过来,战战兢兢向林熠探脖点头。林熠下令道:“即刻带我前往,其它的解散。”得到林熠的大赦,冥海魔物纷纷游离,只留下了那头倒霉的噬血鳌。林熠身形一纵跃上鳌背,喝令道:“走!”说来也怪,他足尖轻点噬血鳌后脑,这家伙宛若脱胎换骨,登时快如利箭,朝着西南的海面下潜。
行出十多里,前方隐约看到七彩的光芒荡漾,噬血鳌却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林熠跳下鳌背,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
冥海众鳌之王,去罢!”噬血鳌向他满怀感激与虔诚地连叩九头,才缓缓向来时的方向回游。林熠安步当车,在冥海潜流中负手信步,便如赴一个朋友的约会。渐渐地,前方的彩光清晰起来。百丈外,一朵庞大而圣洁的七色光花,如含苞欲放般飘然浮动在冥海中。六片色彩各异的花瓣向上合拢,将一个盘膝坐在
花蕊间的男子笼罩抱拥。腾腾的金芒从花蕊底部升起,收入了这人的体内。他的衣衫和裸露在外的发丝与肌肤上,熠熠流动着金色的光晕。他是谁?这个问题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林熠的眼前。然而林熠并未立刻上前,倒像是位彬彬有礼的访客十分安静地远远站着,不去打扰此间主人的清修。时光一点一滴地流逝,忽然花苞缓缓地收缩变小,直到彻底纳入这人的体内。他站了起来,七彩的光芒仿佛要从身体里满溢出来,平静地注视林熠道:“我知道你会想到这里,可惜来晚了整整八天。”“不晚,还没过年呢。”林熠回答道:“通常年关前都是结帐讨债的日子,也多谢你一直在这儿等我。”那人悠悠笑道:“恐怕没有人能够料到,我会在这里。”“也许吧,若非为了你,这伤心之地我确实不会再来。”林熠不以为意道。那人道:“可是这次,你的的确确不应该再回来。”“那我该等你来找我么?”林熠讥诮低笑道:“从这里出去后,你第一个想杀的人,就该是我吧。”那人道:“一山不容二虎,这道理你早该有所觉悟,其实若非是老夫,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昆吾二代弟子而已。
我所做的,仅是将赐予你的再收回去。”林熠摇摇头,道:“对我而言,真正宝贵的东西绝非你能赐予的,反倒是你一手将它们统统毁去。我,不欠你。”“是么?”那人淡笑道:“我破例用霍白水的身份收你娘亲为徒,你不觉得奇怪?”“段默陇-或许我该仍叫你‘龙头’,”林熠道:“就算你真的是我外公,今日林某一样不会放弃!”“真可惜,”龙头叹道:“我原本打算给你最后一个意外惊喜的,没想到但你知道我为何要冒险这么做么?”无需林熠回答,他一字一顿道:“因为我要给我的女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