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还是不说的好。”林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摇摇头回答说。
“哼,你想说什么?”花纤盈道:“本小姐刁蛮任性,到处横冲直撞,没有教养?那我劝你还是别说了,这些话我早听腻了。”
林熠笑笑,没有说话。
花纤盈眼光一扫,看见枕边横倒的酒壶,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喝酒,不要命的家伙。”
林熠道:“这酒里有木太君特意泡制的十几味活血补气,舒筋润肺的珍稀草药,我若不喝才是傻瓜。”他发现花纤盈一声不吭,正盯着自己的脸张望,不禁笑道:“你在看什么,我的脸上长花了么?”
“奇怪,”花纤盈道:“我突然一下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林熠哈哈笑道:“或许是咱们上辈子有缘,不然你我初次见面,怎会觉得我眼熟呢?”这话一出口,他心里生出一阵懊悔,暗道:“我跟她胡说这些作什么?”
果然花纤盈脸上微微红了红,露出羞怒神情。
林熠恨不得撕了自己的这张嘴,苦笑道:“开个玩笑,你也不必当真吧。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好了。”
“林大哥,和你商量件事情好不好?”花纤盈拨弄着小手指,说道:“你的那把破日大光明弓,能不能借给本小??妹瞧瞧?”
林熠莞尔道:“本小妹?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古怪拗口的称呼。不知这位本小妹又是何方神圣?”
花纤盈羞恼跺脚:“不给看就不给看,很希罕么?偏来抓人家的口误。”
林熠轻笑道:“借你看看当然没问题,不过有一个问题请小公主先回答在下。”
花纤盈一怔,问道:“什么问题?你可别提些刁钻古怪的事儿来故意为难本小姐。”
林熠摇头道:“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刁钻。我想知道,你心中有没有喜欢的人?”
花纤盈的脸唰一下红了,娇哼道:“你这算什么狗屁问题?”
“因为在下听说,令祖父有意将小公主下嫁金牛宫的邓宣。”林熠道:“可你宁可离家出走也不愿从命,有这件事么?”
花纤盈的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翻着眼睛道:“你们别老是跟我提他好不好?”
林熠诧异道:“小公主很讨厌他?”
花纤盈回答道:“他本来是天底下最让人讨厌的混蛋,不过现在这天字第一号混蛋的名头,本小姐很想再转送给你。”
那日,花纤盈邀集一群太子党,满心想让邓宣出个大丑、灰头土脸而羞于面对自己;邓宣却连胜三场大出风头,反倒是她被花千迭狠狠训斥了一顿。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几个小姐妹居然被邓宣的器宇折服,不单背叛了攻守同盟,反而对这臭小子大加赞赏。说起他时两眼放光,似恨不能代替自己嫁给这家伙。
姐妹如此,花百丰等人更是如此。那些青木宫的小少爷们闲暇无事时,便整天泡在邓宣的精舍里高谈阔论,切磋技艺,自己想拦都拦不了。
最可恨的,花百丰竟还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小妹,我觉得邓宣很不错。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又是金牛宫的宫主。你嫁给他,不是很好么?”
天啊,这叫什么话呀,还让不让人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花纤盈一连数日吃饭睡觉包括做梦,无时无刻不是在想如何才能灭灭那臭小子的威风,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事谈何容易。连众死党都给那小子俘虏了过去,自己势单人孤,简直有心无力。
她这日正在苦思冥想算计邓宣的法子,没料到这位春风得意的金牛宫新任宫主,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花纤盈一得到下人禀报,立刻冲出门去,只见邓宣独自一人在门前的空地上踱步,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她亮嗓子咳了声,待邓宣望来,才绷着脸道:“你来干么?”
邓宣道:“当然是有话要找你说,最好找一个僻静些的地方。”
花纤盈哼道:“偷偷摸摸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就在这儿说!”
邓宣不知为何,今日的涵养极好,笑了笑传音入秘道:“你想不想知道前天花宫主和我究竟都聊了些什么?”
花纤盈沉思片刻快步走下石阶道:“跟我来。要是敢欺骗本小姐,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花府,走了约莫一炷香工夫,到了座祠堂前。
花纤盈在一株老槐树下停住脚步,道:“这是青木宫供奉历代先祖的祠堂,平日不会有人来。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仆打扫照料。你有什么话赶紧说,本小姐很忙的,没空陪你瞎扯。若是想向我求婚,那就免开尊口。”
邓宣道:“花小姐,你要搞明白一件事。不是本公子想娶你,而是令祖父花千迭要以此为条件,才能答应两宫议和结盟。”
“我爷爷是个老糊涂!”花纤盈一听就炸了,嗔怒道:“他当我是典当行里押来押去的破衣服么?不成,我这就找他去!”
说罢转身便走。
“花小姐,等一等!”邓宣从后追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道:“我可不是来挑拨你和花宫主吵架闹事的。”
花纤盈挣脱不开,不禁又羞又气,小脸通红地叫道:“放开我,你敢非礼本小姐?我可要叫人啦!”
邓宣隔着衣服接触到花纤盈柔若无骨的藕臂,不由心神微荡。急忙松手收敛杂念,劝说道:“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