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去律师事务所的途中,他父亲路长青正躺在雍熙县第一医院,旁边坐着张华琼,两人都是愁眉不展。
路长青被杨建仁叫人从别墅里扔出来,摔得很严重,加上他上了年纪,一把老骨头几乎摔散架,全身多处骨折,此刻好多部位都打着绷带。“华琼,你去神剑局见着陆鹏这小子了没?”
张华琼道:“见到了,按照神剑局的规矩,我们家属这个时候是不能去见他的。但是神剑局那个叫做顾青的年轻人说,我们是功劳人员的家属,见个面的特权还是有的。”
“功劳人员的家属?”陆长青面露疑惑神色。“神剑局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什么时候出了个功劳人员了?”
低头一想,陆长青恍然大悟。“是小鸿?不对吧,他能为神剑局立功?”
昨天晚上,陆鸿打电话告诉过他们,说参与神剑局的任务赚了点钱。当时他们也没在意,毕竟只要参与神剑局任务的人,不管有没有起到作用,都能得到五百块奖励金。
现在看来,陆鸿肯定立了功了,而且奖金绝对不是五百块。
“长青,要不我们打个电话给小鸿,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救救小鹏。现在我们真没办法了,亲戚朋友都找遍了,没有一个愿意帮助我们的。”
张华琼刚说完,就被路长青一口回绝。“别告诉他,他只是个学生,能帮什么忙?再说,他现在赚了点钱,也应该用于他的修炼。他高中三年来,我们一点修炼资源都不能给他,几乎毁了他的一生,我们欠他的太多了。”
路长青又道:“陆鹏这小王八蛋,居然背着我们加入犯罪组织,添了这么大的乱子,我真想抽死他……”路长青越说越气,怒气牵动伤势,一阵猛烈咳嗽,咳出几口血来。
“你也别骂小鹏,我刚才跟他聊过,他是想牺牲他自己,为小鸿赚修炼资源,这孩子已经对生活绝望了……”说到这里,张华琼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滴滴答答往下落。“我们做父母,做得太失败了。两个儿子都没有管好,耽误了小鸿的前程,又害的小鹏一心求死……”
这些事,同样也是陆长青心里的一根刺,因为自己的无能,给不了两个儿子良好的环境,让他们永远低人一等。要是自己能给他们足够的资源,他相信两个儿子都不输于人。
陆长青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个了,既然你见过那小王八蛋,他有没有跟你说,他有没有犯法,是怎么被杨建仁抓住的,杨建仁掌握的证据又是什么?”
张华琼嗯了一声,将陆鹏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陆长青。
原来,今天早上陆鹏接到沙平社的通知,去秘密实验室接受实验。
在实验的过程中,神剑局的人带着其他参与任务者攻入秘密实验室,实验室中的沙平社成员立即四处逃窜,所有人都去追那些逃窜的人。
陆鹏坐着轮椅,行动不便,本来是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可惜他的运气很差,恰好被杨建仁发现,于是被杨建仁暴打一顿,再抓回神剑局领功。
杨建仁还在秘密实验室找到沙平社成员的花名册,本来像陆鹏这种实验小白鼠的花名册和成员的花名册是分开的,定不了陆鹏的罪。但杨建仁为了拿下二级功劳,硬是把登记陆鹏名字的那一页
花名册拼到沙平社成员花名册里面去。如此一来,陆鹏就插翅难逃了。
陆长青静静地听完,道:“杨建仁这是伪造证据,是违法行为。”
张华琼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但谁看到他伪造证据了?那花名册本来就是几张纸钉在一起,多加一页纸上去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小鹏也是在接受沙平社的实验,谁也不能证明他是实验小白鼠,是受害者。能证明的人,就是沙平社的那些成员,可那些成员已经逃了,就算不逃,也不会傻到出来证明。”
“就算我们能证明杨建仁伪造花名册,沙平社的成员能证明小鹏是实验小白鼠,他也有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陆长青想了一阵,道:“我觉得这官司我们有得打,不见得就一定输。”
张华琼的眼睛红红的,几乎要哭出来。“我也知道有得打,但是我们拿什么去打?就算请一个没有经验的律师,一场官司打下来也要好几万。现在,我们的存款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亲戚朋友现在没有一个敢接我电话,就怕我们向他们借钱。”
他们每人每个月的工资也就六七千,大头给陆鹏买药吃,一部分用于家庭开支,每个月能存两三千就不错了。这样的经济条件,根本打不起官司。
张华琼突然扑到在陆长青地怀里呜呜呜地哭出来,“长青,刚才从神剑局出来的时候,我真想一头装死算了,我们什么也不能为两个儿子做。尤其是现在,小鸿即将高考,需要修炼资源,我们给不了他。小鹏被人冤枉,我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蹲大狱。”
“如果我们有钱,两个儿子都会有光明的前途,你快五十的人了,也不会被人扔出来。这些屈辱,我想起来就难受。”
陆长青更想哭,但他不能哭出来。他是家里的精神支柱,就算万箭穿心也得咬牙忍住。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赚不了钱。此时此刻,他是前所未有的恨钱。“钱啊……”
这时,陆鸿已经来到温海集团旗下的律师事务所。
这家事务所在雍熙县非常有名,有很多律师从没有败过,是公认的雍熙县金牌律师。因此,很多新人也在这里做事,希望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