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又不失别致的雪山小屋,不断燃烧的壁炉散出热气,不知不觉中,将房内染的温暖如春。
安嘉言从外面回来,看着坐在沙发上面容冷沉,纹丝不动的女人,轻瞥了她一眼,动手除去身上外套和围巾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手机扔给了她。
舒窈并不想接,但迎面飞来东西,还是下意识的出手接住。
“打开看看。”
他淡淡的,边说边径直进了里侧的卧房。
待他再出来时,脱去了西装外套,笔挺的黑色西裤配合着浅色的衬衫,袖口略微挽起,真钻的袖口,在盈盈的光辉之下,闪闪璀璨。
男人的俊颜英气,却不带一丝的温度,甚至有些冷,目光也有些寒,看着舒窈仍旧没做什么,就连手机,都原丝不动的给他放在了茶几上,他轻蹙了下眉,走过去坐下来,顺手拿起手机,解锁后调出一段视频,再将手机逆转,递向了她。
舒窈本意还是不想接,也不想看任何,但只因无意中视线瞥向了屏幕,一段视频跃然眼前,而视频中男人熟悉的身影,也让她屏息凝神。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拿过了手机,仔细的认真观看,是厉沉溪无疑,但是,他在……做什么?
阿东和肖阳两个人,先后不到几分钟内,从视频上来看,像是纷纷毙命于他之手,然后,厉沉溪绕到录像机这边,不知道按了什么,视频戛然而止。
舒窈木讷的脑中一片轰鸣,仿佛全身血液也在这一刻冷固凝滞,他,他竟然……杀人了?
不不不,她不应该有这种认知和想法的,厉沉溪不是那样的人,但刚刚看到的视频,又作何解释?
她满心复杂又惊诧,再度拿过手机重新播放,反复看了差不多三遍,仍旧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但也无法通过这段视频,就确定阿东和肖阳纷纷已死,所以……她脑中马上想到很久之前,自己当着安嘉言的面假意谋害了蒋文怡,实则动手时略微留对方一命,稍后便可安然无事。
如此想着,舒窈心下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的,厉沉溪不会真的动手杀人,且不说阿东和肖阳与他无冤无仇,就算真的有恩怨,他也会用合理合法的方式,绝对不是这样草菅人命!阿东应该并没有溺毙,肖阳也并非中刀身亡。
一定是这样的。
她心里多少安下了一些,但面容上,仍旧阴鸷冷沉,随着第四次视频播放的结束,她也直接将手机息屏,重新还给了身侧的男人。
“这回满意了?
不仅嫁祸让他成为你的替身,还故意让他走私运货,现在又让他杀了两个人,安嘉言,接下来你还想要做什么?”
男人冷峻的面容没什么反应,只是幽幽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瞳清冷的睨向她,没去管自己的手机,反而动手端起了舒窈的下颚,“我想做的,还有很多。”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来弄清楚一件事。”
他低哑的嗓音,略带磁性,因为没什么好心气,所以多少语气颇冷,“知道厉沉溪为什么这么听命于我吗?
明知道我要拿他做挡箭牌,警方那边的替罪羊,他还是义无反顾,知道为什么吗?”
舒窈美眸阴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却动手拨开了男人的束缚,身形向后靠去,“因为我,还有……孩子,或者……”或者是他母亲。
但这几个字,舒窈没说出口。
她猜到安嘉言可能知晓蒋文怡没死的事情,但仍旧不想亲自道出口,毕竟,人人都抱有一丝侥幸的心里,就算已经山穷水尽,明知道必死无疑,却还是希望侥幸的能获得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救赎。
舒窈也不例外,万一安嘉言并不知道蒋文怡的事儿,那或许,就是此时唯一最好的消息了。
但很显然,期望多大,失望也就会有多大。
她没说完的话,安嘉言替她做了补充,“或者他母亲,是吗?”
舒窈蓦地一怔,如遭雷击的大脑轰鸣刚起,下一秒,整个人也被男人气力极大,并粗暴的揪扯着拉到了近前,他大手狠力桎梏着她的脸颊,仿佛要将她就这样直接扼杀一般,幽深的眸中,满载凶狠,“你之前当我面已经杀了的人,为什么还会活着?”
“是你在耍把戏骗我呢?
还是她真的有能起死复活的本事?
安宛清,你来告诉我,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
舒窈被他这样桎梏束缚,悲愤的眸中毫无惧色,冷冷的迎着他,也一字不发。
真相就是,她从未真的杀过任何人,那次对蒋文怡的所作所为,也是提前都商量好了,她只是假意佯装勒死蒋文怡,同时用手指拦住绳索,造成假死的假象,稍后便可安然无恙。
安嘉言冷嗤一声,“真相就是你根本没杀她,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忽然气力一松,直接甩开了她,舒窈身体不稳,踉跄的摔坐在了地上。
安嘉言轻微低眸,阴冷的寒眸浓戾滋染,“我反倒要谢谢你帮我,不然,现在我要挟厉沉溪,不就少了一层把握了吗?”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锃亮的皮鞋尖正好触及到舒窈,因为两人一高一低的距离和姿势,他顺势用皮鞋轻端起了她的脸颊,“厉沉溪好像也没杀人,想学你,演一场戏给我看。”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他反问。
舒窈悚然的眼瞳不断紧缩,惊诧的思绪过于紊乱,让她此刻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一个字一句话都道不出口,可能是怒意太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