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
舒窈听着这几个字,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嫣然的笑容,莞尔的嘴角,在女子绝佳的容颜上绽放,倾国倾城。
她轻微扬了扬眉,“厉先生,你这样坚持,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后悔?”
厉沉溪呢喃着两字,深沉似海的睿眸中,有一闪而逝的晦涩划过,也轻微的点了下头,“后悔这个东西,当你经历过一次时,才会彻底明白。”
和那种痛彻心扉,锥心刻骨,恨不得杀了自己来挽回相比,现在的这一切,都完全不值一提!“我曾后悔过。”
他低哑的声线异常磁性,可能也是喝了很多酒的缘故,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一幕幕的往事,“在她离开我的时候。”
舒窈从小就喜欢上了厉沉溪,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爱,这个东西,是无法掩饰和伪装的,眼神举动,神色笑容上,都能看的出来,他永远无法忘记,年幼时舒窈见到他时,微微笑起的样子,那样缱绻,那样温缓,也那样小心翼翼。
他知道她爱自己,却并未珍惜,反而用她的这份爱,当成了最佳的武器,一次又一次狠心绝情的戳进她的心里。
活生生的将一个满眼满心都是自己的人,一点一点逼着她放弃爱,放弃情,最终,连自己的情深骨肉都抛之不顾,只为了能从他身边脱离,逃之夭夭。
当初舒窈走了以后,他一直在想,她要有多寒心,才会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放弃不顾,也要狠心离开。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一向温柔的她,下如此大的决心啊。
厉沉溪慢慢的扬起了嘴角,用一丝自嘲的苦笑,掩盖了眸底的一切讳莫,随之又言,“还有在她被人带走的时候。”
那就是两年前。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中了枪,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被别的男人抱上了车,在他视线中彻底消失。
那一刻,对他而言,就像一直横亘在心的一场噩梦,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惊醒着他。
舒窈虽然有些听不明白,却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这样啊……”她拉长了声音,眼眸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说,“可是如果有一天,有些事情的发生,让你更加后悔了呢?”
厉沉溪眉心轻紧了下,“更加后悔?”
下一秒,他忍不住失声冷笑,“现在,我除了这几个孩子之外,还有什么?”
他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是我手中的厉氏集团吗?”
舒窈没言语,但略显笃定的眼神,却给出了他最诚恳的回答。
厉沉溪深吸了口气,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我说过,如果你真实的目的,就是厉氏集团,那就别着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舒窈耸肩无畏的笑了笑,从他怀中逃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放下酒杯时,白皙的容颜染上两抹酒后的绯红,淡道,“那就一言为定!”
厉沉溪笑了笑,和她碰了下酒杯,“但你的目的,却并不是厉氏集团。”
舒窈蓦然一怔,虽然酒精在脑中混混作乱,但残余的理智,还是有些受惊,近乎愕然的看向了他,“为什么这么说?”
厉沉溪笑而不语,深邃的睿眸移开她,将酒杯退去了一旁,取而代之的点了一支烟。
其实,关于舒窈到底想要做什么,又想得到什么,这一点上,他一直弄不太清楚。
安嘉言派她来a市,目的一定是厉氏集团。
但是,她又真正想得到什么,他不得而知。
“因为你很怕我。”
他轻微的嗓音,略显沙哑,却蛊惑的似天籁,异常好听,“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稍微有机会,就马上扯出一大堆的道理,尽量想说服我放弃你。”
给他的印象,她总是像一只小小的鸵鸟,时时刻刻的警惕着一切,也随时随地的将自己的小脑袋缩进泥土里,彻彻底底的保护起来。
舒窈被他直接的言辞,说的一愣再愣,缓和了好久才让思绪回荡,轻扯嘴角哂笑出声,“或许还真像你说的这样吧!”
她有些累了,而且她酒力本来就不太好,刚刚喝了这么多,此刻头昏昏沉沉的。
舒窈倾身趴在了小吧台上,好看的大眼睛望着面前不远处的果盘,“我从未看过任何一个人,能全心全意的接纳这样的我们,身边每个人,大体上都是这样,有的人遇到了爱人,以为会幸福的过一辈子,但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泡影。”
所以,爱这个东西,对于她而言,太奢侈了。
“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像我这样的人,不是不配拥有爱,只是没有人会彻头彻尾的接纳和理解,与其要像带个面具一样的谈恋爱,倒不如没有来的简单痛快。”
她是真的有些喝醉了,头越发的沉,眼皮也开始打架,却还不太想睡,只是胡乱的又说,“知道吗?
像我,像阿东阿爵这样的人,只有死亡,才是对我们最大的慰藉,和解脱。”
厉沉溪低头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所以,你给自己的定义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他伸手拉拽过她,并顺势将她搂拽到了自己怀中,“你杀过人,还是放过火?”
“是连环杀人犯?
还是……食人魔?”
他玩味的字音带出调侃,但一字一顿,却并非有玩笑的意思。
厉沉溪也不太确定,在安嘉言带走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