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操习,庞朱一众已将阵法演练得纯熟。
华凝亦是趁着闲暇,去将雨郡的城防摸了个通透
将夜之时,众人齐聚在寨内堂中团座——
华凝立于堂前,感召先言道“尔等所习阵法,现已攻守兼备,华凝滞留之期将近
现已到了尔等抉择之时
尔等皆知,那流寇难敌,若是对阵,势必要有赌上生死的觉悟
亦或,就此罢手吾也只当是这些时日,相授了汝等些许傍身之法
战或不战,是沉默或是爆发,听凭尔等的意愿
尔等只需在此堂中倾出,便可决此去留”
众人虽有言战之意,却又不免少了些许军中势气,只得全然肃静的坐于堂中翘首相望,未表沉默也未表爆发
华凝见众人眼神坚毅,似有征讨流寇之意,却又未肯发声言明,只得再次确问道
“明日拂晓,吾欲将取那雨郡,尔等若有愿同往者,便可将单手置于这桌面若有”
未等华凝话毕,阿丽便站至木凳,毅然的将右手置于了桌面
而后,众老小及庞朱弟兄,悉数纷纷掷出右手交错相叠于桌面,嘴角微扬相望,露出毅然坚定的神情
雨丝容、青馨、断月全然已被此场面撼动,情不自禁间便也将手叠覆于了其中
华凝见众人战意已决,便接着说道“好既然尔等悉数愿往,那么接下来我布置下各自的任务
丝容,明日拂晓之时,你先去往雨郡北门,从上风口施展雾识之术提供全城视野,而后牵制住北门战力”
雨丝容站出拱手道“丝容领命!”
华凝继而望向断月令道“断月,你便去往西门,以丝容发起雾识为令,届时直破西门,切记莫要伤了城中无辜”
断月站出拱手应道“断月领命!”
随后华凝望向青馨嘱咐道“青馨,你所习之术不宜杀伐,酌令你随法阵阵侧而行,务必保全了老小的性命”
青馨站出拱手应道“青馨领命!”
最后华凝望向庞朱弟兄令道“庞朱,尔等弟兄携众老小从南门列阵应战”
庞朱弟兄拱手站出齐声应道“孙儿领命!”
一切布置妥当,华凝随之叮嘱道“好大伙先抓紧休息!过了三更便在院中集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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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华凝从堂中走出仰望着院外那一片布满愁云的远处——
雨郡的夜总是少有晴空,不管是哪天,多少都会走过一阵沥沥的打叶声
虽然历经五千余年的华凝,领军征战无数,但领着一众老小攻城拔寨,这也是仅有的一回
好在这寨中草棚的棚顶还算结实,毫无睡意的华凝和着四下里的虫鸣,悄然跃至了棚顶
随意而坐的华凝,不免又从腰间摸出了酒壶深饮了几口
华凝想着——或许今天的决定,便是仁贞十年前想做而未能做的事情
因是时势未至,那时只能搁置
纵然华凝已是境界公主,想到这世间变幻,不由的竟也开始觉得一切当真如有定数
清风掠过酒意朦胧的华凝,犹如眼前突然浮现一张仁贞皮笑的脸
华凝拂了拂衣袖,似有听到一声细语道“我的好姐姐,这风又如何得罪你了,莫不是它醒了你这一身酒气?”
华凝垂眼不禁暗自一笑,却将半情收入了腰间,自顾言语道“你这二货隔着这万里浩瀚,竟还是如此招人厌烦”
也不知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华凝醉得太深
众人已在院中缓缓聚集,想必是已至三更,众人齐聚
华凝纵身跃至地面,全身散发出斗志昂扬的气势,立而拔剑指天喊道
“那些阴雨的天气——终将过去阳光总会暖暖的收下——每一个生灵的泪水然后告诉我们,一切仍将继续如果选择相信——那便是希望!”
众人顿时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紧随着华凝放声,高呼道“希望!希望!希望!”
华凝挥剑前指道“出发!”
断月随即如同射出的弩箭,一跃便消匿在去往雨郡城西的方向
紧接着雨丝容如同一道白影而出,直往雨郡城北飞去
青馨紧随着众老小从院门而出肖匿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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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这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战争——故而没有宣战,也没有提前预警
战斗只会突然的在雨郡打响——是黎明前的黑暗,是正义与邪恶的角逐
转眼已入拂晓,雨丝容轻纱扬起立于北门外,十指相扣置于胸前,而后掌心微离,双手拇指食指相合轻道了一声“雾识!”
只见雨丝容身后,大雾四起乘风扑入城中
未过片刻,整个雨郡城全然陷入一片雾色
大雾先是没入大街小巷,而后又渗入城中驻所,大雾所到之处便犹如雨丝容亲临,悉数举止尽在眼前
大雾没至雨郡城西,断月随即将长影悬掷于高空,而后凌空跃起拔剑斩出道“全息灭杀!”
大雾随之一沉,只听得前方传来一声长长的闷响
雨郡西门城上值守流寇无一幸免,全然被这长影一击斩杀——伤口均由喉结处向上贯穿下颚,除了一道深深的裂口,且还不见丝毫血迹
这时北门的守卫似一察觉异常,慌乱的点起了烽火唤道“雾袭!雾袭!”
雨丝容见状即刻收印从雾中腾起,道出一声“大浪淘沙!”——顷刻便有巨浪从雾中扑出,烽火尽灭,城上守卫尽数被巨浪拍出,直坠城下
随即城中由北至南,陷入一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