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胸有成竹:“你不盖将吃,垫一张方块,也行。我就随便打方块,你怎么办?”
李亚峰糊涂了,因为让他总是凭空计算变化,有些太难为他了。
李铁如和余文龙还有老孟,他们仨人对此都没有问题,早已习以为常了。
李铁如总结:“老孟用红心8将吃应该是妙手,后面大概变化都一样了,庄家最多只能得到二墩将牌。也就是只能正好完成定约,没办法超一。”
延续老孟说的,后面一种变化。
防守方连得两墩方块,加上红心8,就是已经得到三墩了。
继续打方块,庄家只能用红心5将吃,然后手里只剩下红心kq9三张将牌;之前是赢了七墩牌,输了三墩牌。
庄家只能出红心k,出红心q也是一样。
这时,一般情况下,老蒙如果用a就错了;但是现在没关系,他的红心aj10,必然能再赢二墩,对方的红心kq9,就只能赢一墩。
三人早已经计算清楚了,李亚峰实际上还没有完全明白。
他要想彻底明白,必须用牌真真正正地摆一摆才行。
余文龙喜欢跟老孟唱反调:“又吹,真打牌时候,你能做得到吗?”
老孟正色回答:“我应该能做得到。”
余文龙并不没完没了地纠缠这一点:“说了半天,你让人家打二红心加倍,对吗?”
老孟坦然回答:“那个确实不对,即使打成宕一也亏很多。”
迷迷糊糊地李亚峰又一惊一乍地惊叫:“怎么能打成宕一呀?”
他这么一问,仨人都笑了。
李铁如说:“假设余文龙能首攻方块的话,他们连拿三墩方块,然后老孟连续出红心aj吊将,就能打成宕一。”
李亚峰确实不愧为好奇宝宝,继续追问:“那样他的将牌不就亏多了,只能得一墩红心a了?”
李铁如看看神色异样的余文龙,无奈继续解释:“没错,他的将牌确实是亏了,但是同时明手也一墩黑桃都没办法将吃了。红心输一墩,方块输三墩,黑桃还有两个输墩,不就是宕一吗?”
李亚峰还是坚持:“不对呀,他只吊了两轮将牌,你明手还能将吃一个黑桃的。”
李铁如自己都要不耐烦了,冷冷回答:“确实,明手还是可以将吃一墩;但是,人家还剩下红心10和8,我只剩下红心k9。”
李亚峰这次才明白了这个防守:“哦,就是你常说的,有将吃的,就没有吊将牌的了。”
实际上,他并不是愿意这样自曝其短,也是为了借此多问多学;许多东西他做不到,比如说计算方面,但是他可以强行记住这些经验。
像这副牌就是很典型的一类攻防。
庄家需要尽量利用明手小将牌和暗手小将牌将吃,以增加赢墩,而不是急于肃清外面对方的将牌。
这种牌,通常都是联手点力严重不足,边花根本没有树立的可能性,才会寻求交叉将吃的方法。
最有针对性的防守,当然是防守方抓紧时间“帮助”庄家吊将牌,哪怕本身将牌亏损也要这样做!
大家讨论这个关键性攻防,重点并非在研究李铁如到底有没有真的“手下留情”,那个不值得追究。
实际是以复式比赛尺度去看一看,有没有加倍超一的可能性;复式比赛里面,分数差距比记点制比赛要大一些。
另外,输赢本身还是次要的,大家开诚布公地一起研究桥牌,才是更重要的。
老孟说:“你那个加倍,是不是直接争叫二黑桃更好呢?”
余文龙反对他的想法:“我直接争叫算多少点?第四家是不是十来点就能争叫?我加倍不是告诉你,我的牌比十来点更强,已经够开叫实力吗?”
老孟还要说什么,李亚峰插话了:“哎哎,怎么研究那副牌研究没完了?这副6黑桃还打不打了?”
余文龙笑了:“还打什么啊?你觉得他还有希望吗?”
李铁如笑眯眯的继续沉默。
老孟故意板脸:“别转移话题。你如果就是十来点,4144牌型怎么办呢?”
李亚峰不高兴了:“嗨嗨嗨,咱们能不能先打完这副牌,再讨论那副牌?”
老孟其实是真的要探讨那副牌的叫牌,怎样处理才最好;绝非是要推脱加倍造成巨大损失的责任。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具体谁错得更厉害,应该负多大责任,实际上真不是那么重要的。
更重要的在于,这一类型的牌,应该怎样处理才是更完善的,没有什么大漏洞的;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才是搭档之间的收获。
揪出到底是谁的错,有那么大用处吗?
不过老孟本来就不是喜欢逃避的、有担当的汉子,于是他示意李亚峰首攻。
而这个6黑桃吗,没什么好说的,其实就是如同余文龙猜测的那样;他们联手二十七点,完成四黑桃定约是没问题,6黑桃定约吗,那就只能呵呵了。
这样,我们回顾一下前面那一副,李铁如他们俩完成了一副关键性的四红心定约;前面计算过,如果他们正常地,完成了一无将定约,那么最后一副牌之前,就只领先四个点。
假设真是那样的话,老孟他们最后一副牌,联手二十七点,只要完成了四黑桃定约就足够了。
他们东西方有局,完成四黑桃定约,得620分,合十二点,贴还七个点,就是赢五个点,堪堪反超!
然而,实际情况并非那样;李亚峰偏偏“瞎叫”,导致非常正常的一无将定约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