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他们三人准备直接上三楼去休息。
军哥却被外面乘凉的一位棋友拦下,说了几句话。
欧阳和李铁如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等着。
散步足有一个半小时,走了近万步,李铁如感觉很疲累。
军哥走过来,笑嘻嘻地问:“铁如,那棋友是秦皇岛的,说第四轮比赛对你,他很想今天晚上就跟你提前进行比赛,问你同意不?”
李铁如立即摇头说:“没兴趣。明天再说吧。”
军哥没在意,返回告知那位棋友;随后三人上楼。
周四上午八点半,第四轮比赛准时开始。
李铁如他们三人是提前了十来分钟来到赛场,找到自己位置各自坐下。
李铁如看了看对面的名牌,秦皇岛队于玉桥。
回想起昨晚的事,暗笑,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
没过几分钟,过来一位白净微胖的棋友坐下。
先给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然后问:“您就是承德队的李铁如?”
李铁如点头称是。
那位自我介绍:“我叫于玉桥。”
二人握手致意。
于玉桥又说:“其实昨晚就很想邀请您下一盘棋的。”
李铁如满不在乎地说:“今天上午下不也不晚吗?”
于玉桥点点头,又问:“您是业余5段?”
说着,还伸手比量一下。
李铁如摇头否认:“不是。我只是业余3段。”
然后说:“你属什么的,多大?我是68年属猴的。”
于玉桥笑着回答:“我是69年属鸡的。”
李铁如说:“只差一岁,就别您您的了。那么客气干啥?”
其实,李铁如胜负心还是非常重的;赛前很不愿意跟对方聊天。
昨晚拒战,一是已经很累,二就是不愿意轻易答应。
任何一场比赛,在他心目中都很重要,怎么会随随便便?
不过,这位于玉桥给他的印象出乎意料的好,也就没刻意冷淡。
接下来,李铁如回答说,自己92年升业余2段,8年后,00年至业余3段;又18年后,现在还是原地踏步,再升段不知会等到何年何月。
而对方于玉桥,却连业余初段都不是呢。
他是一位大学老师,只是讲师,熬副教授极难。
李铁如对他表示很羡慕。
于玉桥刚才已经得知,李铁如是一位小学老师;就表示,待遇不都差不多吗?
也许他是真不了解。
李铁如略略吐槽,小学老师、初中老师累得多,高中老师可能好一些;相比之下,应该还是大学老师们最轻松。
于玉桥摇摇头,他说,应该是教授、副教授们过得比较好,其他人也很一般。
信马由缰地,又聊一聊工作啊、待遇啊这些琐事。
而后,于玉桥又说,他有一个棋友,很喜欢参加各种比赛,现已是业余5段。
李铁如很感兴趣,追问,你跟他怎么下?
于玉桥回答,就是平下呗。
李铁如又问,大概什么比数?
于玉桥淡然回答,五五开。
他的开局比我好点,大局掌握比我好点;但我算路比他好点,细节比他好点。
于玉桥又打听,你在网上下棋吗,是几d?
李铁如回答,最近常在野狐上下棋,刚上6d。
于玉桥欣喜地说,我也是在野狐,也是6d、7d之间。
李铁如点点头没说啥。
心道,那样,你比我厉害点啊。
这话没说出口,皆因,这一轮比赛他还是很想赢的。
比赛开始,李铁如执黑先行。
果然于玉桥没忽悠,他的布局、大局观不太好。
他一开始就是注重拼抢实地。
但这只不过是,白棋显得不主动,却并非就很容易对付。
很快双方在右下发生冲突。
黑棋稍主动,对白棋展开围攻。
过程中,黑棋是一心一意、执着地保持对白棋的封锁。
最后白棋不得不落后手补活。
这样,三十多手告一段落。
李铁如审视,发现黑棋远远谈不上有什么好。
外面的包围圈一点也不厚,里面成空潜力也被对方破坏的极其严重。
唯一聊以**的,不过是此刻黑棋持有先手。
黑棋抓紧去左边白棋阵营大搞破坏,力求尽快争得局面平衡。
而白棋的防守反击做得非常到位,黑棋被人家牵制得有些顾此失彼。
其实,黑棋的种种不顺,还在于前面的“失分”;此时只是继续落后。
双方竭力互相纠缠中,黑棋不经意地落了后手。
白棋点方,畅快无比。
黑棋万般无奈,只能笨顶;白棋长,保持对黑棋大龙的攻势。
而后,黑棋大龙一无根据、二无明确归路,沉重又狼狈地拼命出逃。
此时,任谁随便看一眼都会断定,白棋大优,甚至可以说是胜利在望。
黑棋不得不逃。
逃亡过程全面被白棋掌控,全然没有自主权。
也就是说,黑棋最多可后手活棋,外围都是白棋说了算。
这一刻,李铁如心底冰凉冰凉的。
自己可能下得不太好,现在还不太清楚具体哪里下的不好。
但截至目前,对方一直下得很好,这是毫无疑问的。
很快,黑棋大块被团团围困在左边。
李铁如随意扫一眼,并没用心计算,悍然脱先抢走左边大场。
正常来说,他的大龙理应后手补活;白棋走这步左边拆。
现在李铁如真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