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求了裴煜泽半天,他才点头答应跟她去高尔夫球场。
“我听爸说,没几个人是你对手。”她笑着说。
这是明晚第一回求他干些什么,裴煜泽心情原本就不好,索性给自己放放风,散散心。
“要是我教不会你,你可以自暴自弃了。”他在球筒里挑了两根球杆,掂量了几下,将其中一根递给明晚。“这根顺手,适合女人。”
“你打得好不见得教得好,学霸未必就是当老师的料。我学什么都快,自学成才算了。”明晚没有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的意思,神态不变,她不自傲,同样不自卑。
闻言,他扬起唇角,漫不经心地调侃:“高尔夫是你一学就会的吗?”
话音刚落,他已经动了球杆,球妥妥的进了地上的球洞。
“你怎么打的这么好?”明晚不得不惊叹出声。
“天赋异禀听说过没?”他自鸣得意,阴沉了几天的俊脸,尽是张狂邪气的笑意。“看着点。”
明晚照着他的指示去做,小心挥了手里的球杆,白球慢慢悠悠滚了出去,停着不动。
“你当这是溜溜球啊,这球才出去一米半吧。”
她皱着眉头,不理会教练的坏脾气,连着试了好几次,完全不如人意。
裴煜泽的忍耐,终于一分不剩了,摔下球杆,冷声道。“都半小时了,你的球到洞外到处逛是吧,给句明白话,到底能进一回洞么?”
明晚完全不吃这一套,反唇相讥。“没那耐心当什么教练,我还是请专业的来吧。”
黑眸一眯,他笑意不敛。“本少爷要是业余的,谁敢说他是专业的?”
“最好是。”她咬牙切齿。
裴煜泽看她沉着脸抢过球杆,继续挥着球杆,不由得暗笑出声。明家一家子都是死脑筋,看来是遗传。
“怎么着,很不服气啊,我一杆进洞的本事你不是见识过了吗?这么健忘,晚上给你补补课。”
调戏的差不多了,才从她手里接过球杆,他的身姿优雅,一套深蓝卫衣运动装,穿的很有腔调。银白球杆自下而上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线,白球飞上空中,明晚虽然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自觉地屏息凝神,再看身侧的电子画面,震惊至极。
裴煜泽吹了声短促的口哨,得意至极地搂住她的腰。“两个月没打了,路线偏了点。”
偏他个头啊!明晚眼神微变,咬唇不语。
他刻意地叹了口气,表示心中无奈:“你也不想想,这玩意儿我玩了十几年,你在玩泥巴的时候我就在挥球杆了,教你这种运动白痴还不是小菜一碟?”
“只要加紧训练,这世上没有一件难事。”她不肯低头服输。
“我看你这榆木脑袋,挺难。”双臂环胸,裴煜泽语气风凉。
不得不承认,找裴煜泽当教练,是最不理智的选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边卷起柔美笑容,轻轻唤了声:“裴煜泽。”
“干吗?”口气这么软,他不习惯。
“你不是学过钢琴吗?最熟练的曲子是哪一首?”明晚的笑太过明媚,但落在裴煜泽眼里,总觉得有种狡黠的意味。
他摸了摸手边的球杆,说的正经。“当然是世界名曲了。我今天就不打击你了,免得你回去咬被角闷头大哭。”
“是世界名曲——”明晚笑的更深,双眼灿亮:“两只老虎吗?”
裴煜泽嚣张笑意彻底敛去,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他的眼神转为阴鹜。一定是裴家有人泄了底。
她笑的更无邪了:“据说还是学了大半年才弹会的,什么时候弹给我欣赏欣赏?”
裴煜泽在那一刻,有种掐住明晚脖子的罪恶冲动,双臂肌肉紧绷,额头青筋微跳,即便渲染怒色,也令他看起来撒旦般俊美邪佞。
明晚丝毫没察觉危险在靠近自己,一心想着以眼还眼。“那台钢琴价值不菲,可惜不过是一件摆设,闲置着堆灰尘,不如改天我教你?好歹也学个难点的,粉刷匠怎么样?”
“你还学不学。”他的语气很冷淡,不是询问,只是陈述。
“你骂了我老半天了,还开不起玩笑啊?”她收起嘴角的一抹笑,以前被他压制,她总算翻身了。
“把我的话记牢了,先练个一小时再休息。”裴煜泽带她走出室内,转战实地演练。自个儿往旁边的太阳伞下一坐,惬意地戴上墨镜,叹道:“秋天正午的太阳天可真烈——”
裴煜泽在靠椅上眯了会儿,被她的声音吵醒,她转头,挥舞着手里的球杆,兴奋地问。“我的球离球洞越来越近了,你看到没?”
“继续。”他心不在焉地吐出两个字,但情不自禁被她阳光下灿烂的笑靥所吸引,心情也好了起来。
明晚很快尝到了苦头。
在晚饭饭桌上,她看中了一块咖哩牛肉,夹了半天不是没夹起来,就是半途掉在桌上,右手抖得厉害。还好家长不在家,否则,她肯定会早点离场,毕竟不礼貌。
裴珍珠的眼神透露出古怪:“桌子没说它饿,你这是在喂它?”
裴煜泽笑的猖狂至极。
“姐,打了一天的高尔夫,一个劲地死命练习,别说手抖,晚上有的她疼呢。”
裴珍珠扯了扯细眉。“高尔夫有什么好玩的?家里有两个球迷还不够?”
“老爷子答应她了,只要能在两小时里打中一个球,就为她达成心愿。”投其所好。
“祝你好运。”裴珍珠转向明晚,不太捧场。
所有人都对她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