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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成最近非常郁闷,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小小的新三团居然到处碰壁。
按照往常的情况,他这事员的头衔顶着,走到哪里都应该是一片拥戴才是,可是在这新三团,哪怕是在最底层的战士们之间,似乎也并不受待见。
“黄事员。”
“黄事员。”
战士们打着招呼,上至团长,下至排长班长,喊起这称呼的时候,听在黄世成的耳朵里怎么着都有些不冷不淡的韵味在其中。
作物大丰收之后,战士们开始进行军事训练。
一排,战士们正在练习刺杀,只是练习的方式却让黄世成吃了一惊。
前些日子还好,战士们练习刺杀的基本突刺、防刺套路,虽然这些套路与黄世成从其他队伍看到的招式并不太一样,外行看热闹,黄世成也并没有太在意,只觉得这新三团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战士们练刺杀时都是神情严峻,精神气十足。
后面战士们训练两人配合,佯攻、突袭突刺,再到三人配合突刺,黄世成作为一个外行,也看出了一些不同。
他暗自称奇,他发现新三团的战士们练习刺杀似乎有着非常完整的套路。
只是今日,一排的战士们居然在进行对抗刺杀训练。
这种训练在整个八路军队伍里虽不至于绝无仅有,可并不算常见,特别是此时此刻看在黄世成眼中的场景,着实让他震撼:
战士们虽然是在进行对抗刺杀训练,可一个个就像是真正上了战场一般,除了枪使用的是木枪,亦或者没有刺刀的步枪之外,其他的几乎就是实战,招招都下狠手,短短的时间内,黄世成便在心惊胆战中看到,有一半儿的战士,因此受了轻伤。
这还了得?
黄世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疯狂的训练方式。
“都给我住手。”黄世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只是声音太小,战士们训练的又十分投入,居然没有人鸟他。
黄世成更怒,喝道:“住手!”
这一嗓子几乎是要了黄世成的老命才吼出来,都有些破音,其中的愤怒人更是闻者心惊。
一排长最先听到这吼声,连忙下令对抗训练暂时停止,战士们这才老老实实地停下手来,一个个颇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莫名其妙的望着黄事员,不晓得这位不速之客所来何意。
黄世成怒气稍微消了消,一排长他是认识的。
“一排长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对抗刺杀训练呀!”一排长理所当然地说着。
黄世成道:“训练?哪有你们这样训练的,我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好多同志都受了伤,这样下去,万一有人受了重伤,你们怎么办?
这情况韩团长知不知道?”
一排长道:“当然知道,这可是我们团长专门制定的刺杀教学。”
“刺杀教学?”
“是啊,我们团长可厉害了,不只是打仗厉害,功夫了得,懂得还多,他针对日军的刺杀,教给我们针对性刺杀教学,爆发式应变突刺,两人佯攻突袭突刺,还有三三制突刺,这些我们都有练过。
但是团长说了,这些都是基础,真正上了战场,鬼子不可能站在那里让我们杀,鬼子是活的,我们必须得进行实战演习,就是黄事员眼前看到的对抗训练。”
黄世成道:“从来就没有这样训练队伍的,他就不怕你们受伤?”
一排长沉声道:“团长说过,宁可让我们在训练中受些伤,也绝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在战斗中牺牲。”
……黄世成头也没回的离去,在他身后,一排的战士们重新起来进行对抗训练,怒吼声冲天,打斗声不绝于耳。
这群有血性的战士似乎很喜欢这种训练的方式。
黄世成不得不承认,哪怕他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再见到眼前这般事实,听到这番言论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他的心底竟是下意识的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作文章。
“本来,这件事情也无伤大雅。”
黄世臣这样安慰自己,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他甚至数次都想选择放弃,再不想继续下去。
这里的环境带给他心理上的压力和负疚感,实在是太过于浓郁了,若不是耳畔响起的组长临行时的再三叮嘱,他早就败下阵来。
“革命者必须有一颗坚定如铁的心,不能带有对敌人的任何仁慈。”
恼海里回荡起组长说过的这句话,黄世成握了握拳头,重新恢复决心。
时间已入黄昏,这段时间,黄世成听说新三团队伍里又重新开始了旧有的传统——全团故事大会。
只是现在队伍已经分散了出去,全团聚合起来讲故事大会是不可能的。
但仅仅是留在新三团团部的战士,那也不少,故事大会就在太岳村的村口进行,许多怀着好奇心的百姓也都来了。
天色还没有黑定,村口就围满了战士和百姓。
中间的位置空出很大一块空地来,作为讲述故事的主角的舞台。
黄世成来的时候,只是看了这情形一眼,便在心底大喜,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绝佳的机会。
天色彻底黑定。
忙碌.00kx了一天的百姓和挥洒着汗水训练了一天的战士们在村口集合。
全团故事大会开始,开场白由团长韩烽进行。
韩烽说道:“同志们,不管革命事业有多么艰难,但是咱们要相信,每一个明天都会是更好的明天,全团故事大会是咱们这个大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