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时二十六分,新三团和独立团在李云龙和韩烽的率领下兵临临汾南城门下。
临汾古城,历史渊源流长,最早据说是明初年间,为了抵御外族入侵,全国各府、州、县城按等级地位普遍建造城垣,以凭防守,临汾城墙即建于其时,后来由于军事需要,又在原有的基础上,把城墙改建为更为牢靠,坚实的砖石结构,这几百年来经历风风雨雨,饱经摧残和岁月的凋零,却始终屹立不倒,为整个临汾的百姓之安定立下了汗马功劳,直到近代被枪炮叩关,破城,这才沦陷在日军手中。
只是此时此刻,却被日军利用,调转枪口,对准了中国人了。
六到十米高的城墙之上,用砖墁铺设的宽有四五米的墙顶上排满了日军,轻重机枪在城门两侧的外墙垛口间的空隙一字排开,机枪手匍匐着,紧握着机枪的射击按钮,严正以待,两名随时准备接手的副射手不声不响的躲在机枪手两侧的垛口之后。
枪口一起倾斜而下,对准了城门之外,一旦敌人出现,立马可以用强有力的火力对敌人造成没有任何死角的毁灭性打击。
城门外紧挨着城墙根部的地方还有护城壕,这护城壕原本深宽就各达一丈,后来日军占领城池之后,把事情做的更为坚决,干脆扩建为深宽各达三丈,平时出入只能通过吊桥。
这出人意料的建筑特点,让旧时代的什么云梯绳索完全没了用处,要想攻入城门,除了吊桥是唯一途径之外,几乎再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县城内部的瓦解,外部敌人想要攻破城池十分艰难,就算韩烽和李云龙暂时消灭掉城门口处的敌人,一时之间若是不能借助吊桥,也根本无法进入城内。
临汾古城门之险,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这样易守难攻的古城门面前,就算是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李云龙,一时之间也没了好的攻城之法。
再像攻取绛县和曲沃时那种以绝对兵力强横压垮敌人的办法,在这里根本行不通。
远的不说,就是这深不见底的护城壕就不好通过,更别提日军在城墙顶有重兵把守,机枪火炮严正以待,随时可能给予攻城的敌人致命一击。
李云龙打仗虽然有时候貌似毫无章法,鬼点子更是不少,可他同样爱惜自己手底下战士们的性命,每一个战士阵亡,他的心底都痛得直哆嗦,怎么可能会用这种不顾性命的添油战术?
磨刀不误砍柴工,在这一点上韩烽和李云龙英雄所见略同,两人当即下令,在敌人虎视眈眈的南城门外几公里的地方驻扎下来,暂时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商量具体对策。
临汾南城门上,日军最高指挥官日军大队长山谷三郎,望着不远处临时停下的韩烽与李云龙一行,他的嘴角挂上了轻蔑的冷笑。
他有精兵在手,一支大队外加将近两个中队的帝国精锐,足有1500人左右,更有皇协军两个大队2000多人随时听候差遣。
山谷三郎同样具有超人的战略目光,他已经从形式上判断出李云龙和韩烽一行攻破襄汾之后,必定会兵临临汾南城门下,所以提前将南城门作为了重点防守城门。
在这小小的南城门上,他便驻扎了自己日军精锐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外加上皇协军大半个大队的人数助守,山谷三郎有这个自信,在自己重兵防守下的南城门上,凭借着强有力的火力优势,别说是八路军两个团了,就算是中央军的两个军过来,他也一样可以顶住压力,等到援兵抵达。
而眼前的事实也无不证明如此,韩烽一行一路打过来,势如破竹,几乎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将临汾周围一带,从洪洞开始,一直延伸到绛县的所有县城攻破。
这种破城的速度,别说是别人,就是山谷三郎都吓了一跳。
可就算是这样的敌人,此时此刻兵临城下,眼见临汾南城门固若金汤,不还是选择了退避三舍,不敢强行攻城吗?
山谷三郎可是听说了,在攻取曲沃、绛县、翼城等县城的时候,敌人可是不管什么战略章法,直接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同时强攻的。
这样的战法在临汾却是行不通的。
临汾的城墙延绵十几里,地方之大,若是绕着城墙从南门到北门,可能都需要几个时辰,就算敌人绕了过去,临汾县城内有日伪军重兵在,同样可以将四座城门全部防守的如同这南城门一般严密。
敌人不可能白白的花费这个时间,双方此时此刻都知道时间的紧迫和重要性,南北东三向的日军援兵随时可能抵达,换作山谷三郎是八路军指挥官,也一定会选择就近的一处城门直接攻城。
可任凭自以为聪明山谷三郎在设身处地地和对方换位思考的情况下,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任何可以破城的契机。
他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两支队伍没有进攻襄汾,而是直接绕过襄汾兵临城下了。
这无疑是给八路军攻城提供了更多时间的支持。
“盯住土八路,一旦他们有任何诡异的行动,立刻向我汇报。”
山谷三郎下完命令,忽然又有些自嘲,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以这种重视的姿态来应对这支乌合之众的土八路,他有重兵把守,又有强横的火力,在这险峻的城墙之上坚守,别说是几个时辰了,只要他想,就是十天半个月,敌人也休想攻破城池。
可当真是如此吗?
虽然这临汾南城门在日军